12-11

夜里做梦。

一个交好的女同学看破红尘出了家；一个爱打球的男同学运动时不慎断了手指；我坐在神经科看诊室里，医生笑嘻嘻的问我，你觉得你精神有问题么。

我说医生我给你讲讲我做的梦吧。

梦里一个交好的女同学看破红尘出了家，一个爱打球的男同学运动时不慎折了手指。梦里我在下水道里穿行，从四十一楼一路跌滑到负一层。

我又讲，我觉得我神经肯定有问题，我总觉着这儿有外星人。

为什么？

因为总有一些发生的事没办法用科学解释，我觉得可能有外星人作祟。就比如说，有一次我骑车上路，中间突然眼前黑了几分钟，等再看见的时候，还在原地，这要是没外星人控制，这是咋回事。

还有呢？

看诊室里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医生的笑容在显示屏前缓缓收拢。

我接着说，哎，对，我梦里的四十一楼就像这屏上的宣传片一样。

显示屏上的宣传片，正播报着今年新建的研究所，到处是白晃晃的高科技设备，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步履不停。

医生站起来，神情有些焦虑，他问我，你为什么会从四十一楼滑到负一层。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记住它记住它，然后我在四十一楼逛了一大圈，像是回复命令似的赶紧跑到负一层了。

医生斟酌一会，怕不是外星人操纵你的神经，想要借此窃取咱们得机密吧。

我没答话。他在原地转了几步，推开门自出去了。我歪头去看他的病历本，只见上面赫然记着女同学和男同学的名字。

上面是病症，下面是病因。

一个是看破红尘出了家，一个是运动折了手指。

我端坐着，无来由的觉得烦闷。索性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