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11岁,在镇上中心小学读四年级,这是我校园生活的开端。那时候我还意识不到,身边的这些同学,今后将如何出现在我的人生中,给我带来无法磨灭的记忆。
那会还是童年时期,我们前后两排共4人,组成了一个小圈子。我跟微同桌,锋跟丹同桌。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们在一起背成语词典,那时候大概是刚接触成语,一本词典翻来翻去,皱得像一团盘在一起的老树根。那时候我不爱惜课本,每次新的课本发下来,都在心里暗暗赌咒,学期结束一定不能起角,要好好爱护。可是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学过的、没学过的部分,就形成了“天壤之别”。老师给我的书本起了个名字,“酸菜”,我想它的确具有了卷心菜的某种特质。词典也难逃此类厄运,女生们喜欢给书做封皮,而男生们却以此为女孩行为,是根本不屑于做的。
那时候我们突然就开始比赛了,看看谁能背得“一”字开头的成语更多。那股较真的劲儿过了好久好久,总是在课间或是什么时候,冷不防地便开始了比赛,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默契。那会的结果已不知道谁输谁赢了,只觉着那时候我们都笑得很灿烂。
我还是小小的“生活委员”,掌管着安排值日的“大权”,总是在教室的黑板上擦擦写写值日生的名字。我忽然想起,高三的时候也接了这个活,难不成有这么一点联系。那时候我比较矮小,居然掌握着锁教室门的钥匙。我已经想不起钥匙是不是一直在我那儿了。有一天下午,我检查完教室的卫生,看看桌椅摆放整齐后,就匆匆地锁了门。离开会不一会儿,钥匙居然不见了!我赶忙跑回去找。结果两位女生在那儿等着我,我红着脸问她们钥匙在哪儿,有没有看到。她们头也不回地说没见到,我又感觉到她们在偷偷地笑着,令我迷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张无忌他妈教他的,越漂亮的女人是越会骗人的。她们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一直在逗我玩,我却非常地单纯,把我急得不行。我想啊,明天要是老师来了,都进不去门,上不了课,那可该怎么办。这还是我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我到处找呀找,她俩也不回去,就在一旁看笑话,我还以为她们也在帮我找呢,我就非常的尴尬在一边。
后来她们就齐齐地笑出声了。这时我才明白,的确是她们把钥匙给藏起来了,非得通好气故意来逗我着急。不知为何,这个场面一直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在感到尴尬之余,我觉得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美好极了。
在后来的几年里,我们一直在一起。四年级的教室独立于其他年级,大概是在一座废旧的礼堂里。我对小学的历史研究不多。而小学的周围,也是镇上的“乱葬岗”。后来我会上网后,发现好多学校都是在乱葬岗的旁边,不知是何寓意。经常能看到有人在路边的坟墓上烧纸钱。在我们教室的边上,有一间废弃的艺术室。那儿已经是个禁地了,而且离地面很深,放着一堆不知名的杂物,灰尘落了满地。那时候孩子们调皮,一个一个地想探索里面有啥。可大家身高不够,只有一个推一个,才能瞥到几眼。后来看了里面内容的孩子,都说里面有一架白骨!那时候把我吓得不轻。我们对于这类物品有天生的恐惧。可轮到我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瞧了一眼!果然有一具白骨在那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个谣言便炸锅了,一下子传开了。
后来老师解释说,那是以前的教学用品,不是真的人骨头。我们的疑惑稍解,可是那匆匆一瞥依然给我留下了不祥的记忆。那时候年龄尚小,忘事也快,反倒没有像成年以后那么多的顾虑和思考了。当事情想得越来越明白,也少了非常多的乐趣。
当年的好朋友们,现在通通结婚了,大概过不了多久,便成为了父亲与母亲。每当这样的时候,我总感叹于时间之快。时间总是在快乐的时候流速非常快,而苦闷无聊的时期却从来度日如年。这是一个奇妙的心理感受。
时间流逝,像是从天空中掉下一粒粒沙,聚成了一片片的沙漠。我们无法让沙子回到天上,大概也只能在沙漠之中种树,添些花草,以让它不至于成为一片寂寥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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