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颠三倒四,周遭横七竖八,但人生注定有很多机缘巧合。
本来要漂洋过海回老家过年,买的是伦敦经香港飞武汉的机票,最后却因航班晚点、改签不顺、春运紧张,我却辗转到了广州北站,强睁时差睡眼,站等“抢票”无果之后,住进北站附近的一家麗枫酒店,酒店位于花都区新华路42号。
前些年在“全世界都在讲中国话”的背景下,我在欧洲执教对外汉语的事业本来顺风顺水,可现在全球经济滑坡,国际学校生源惨淡,“生”之不存,“师”将焉附。我赋闲在家,得以回国过年。
同时也因赋闲在家,我得以注册edX网课,学习哈佛大学关于“晚清到民国”的历史。在伦敦就已经学了三四周了,现在住进了广州花都的酒店,就继续学呗,正好,正好学到了 “Regional Militarisation in Late Imperial China”,讲的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
巧就巧在,洪秀全就是广东花县人,他200年前出生长大的花县新华镇福源水村,就在花都区新华路42号我现在睡的酒店的附近。难怪入住前搜高德地图时,看到酒店附近有“秀全”公园、“秀全”大道,还有一所“秀全”外国语学校。原来彼“秀全”就是此“秀全”呀!看来这一带的人很以洪秀全为傲呢。
edX网课上,哈佛大学汉学教授援引江南《宜兴县志》的史料,用标准清晰的美式英语在讲述:
"From 1860-1864, people could not grow food. Toward the end all the roots and herbs in the hills were exhausted, and cannibalism occurred. Epidemics struck. Corpses and human skeletons piled up, and weeds choked the roads. Within an open radius of 10 leagues there was not vestige of humanity. The county's original population was over 300,000. By the time the rebels were cleared, only 6,000 survived. This was a catastrophe unique for this locality since the beginnings of the human race."
把教授的原话翻译成中文就是:
“从1860年到1864年,田地荒芜,人们无心种粮。到最后,山上所有草、根全被吃光,于是就开始人食人,接着瘟疫来袭。尸体骷髅堆积如山,杂草丛生淹没道路。10里无人烟。该县原来人口逾30万,到叛军被镇压时,只剩6000人幸存。这是该地区有史以来独一无二的灾难。”
我摸着后脑勺想,高中历史课本不是讲得清清楚楚,与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截然不同,太平天国为了安抚农民并取得他们的支持,起义之初就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资政新篇》等新式政治纲领。
不敢相信美国教授说的是真的,就上网查阅中国正统史学刊物,发现太平天国确实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但悲哀的是,太平军忙于劫掠、盘剥,根本没有遵守《天朝田亩制度》。江南地区因战争而荒废的土地,他们从未实施任何组织开荒的举措。江苏省地方志对此记载,苏属四府一州荒地不下二百余万亩,以镇江、苏州为最多。直到1869年太平天国几乎被镇压下去的时候,苏南仍有近60%的田地沦为荒田。
查不完全可靠的《百度百科》,在“洪秀全”的词条里发现下面的结语:
“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席卷了大半个中国,历时十四年,给中外反动势力以沉重的打击,在中国近代历史上留下深远的影响。洪秀全为太平天国运动做出了巨大贡献,乃至孙中山也自诩‘洪秀全第二’。但洪秀全奉行的盲目排外政策和不切实际的纲领以及他后期腐化的生活作风等,都具有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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