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桃子那天收到信后的反常表现我很疑惑,再次遇到她时我关切的问她上次的信里是不是说家里有啥事情?听到我的问话她半晌没有回答,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感觉到她的为难,我忽然醒悟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于是连忙说:“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多,你先忙我走了!”,说完我赶紧走开。桃子一把拉住我说:“你别着急走,要不你陪我找个地方聊聊吧!”我们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街心花园,坐在花园柳荫下的长凳上。
夏日的街心花园比较安静,周围是正在盛放的刺玫、芍药,花香随着微风一阵一阵的飘过来,马尾松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只有柳树被炎炎的烈日晒得有些蔫哒哒的。
桃子坐下后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她望着远处的山有些出神。看她不说话,我也静静地坐着。好一阵子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她偏过头望着我说道。“你羡慕我,为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她看着我说:“第一次在火车站候车室遇见你的时候,我看到你妈对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是在父母的关怀呵护下长大的,可你知道吗?我从出生就个多余的人。我爸我妈想生儿子,计划生育政策只允许生一个,因为我妈是农村的可以生二胎,他们满怀期待想着是个儿子,可结果却没有让他们称心如意,我生出来还是个女儿。我爸是干部,不敢再生了,怕被开除公职,我们家没有男孩,我就成了一个罪人,因为我占了一个指标却是女孩,在我家我就是个多余的!多余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伴随着怨愤的低泣声。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只好把手绢递给她,让她擦眼泪。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继续说:“你也看到了,我姐对我挺好的,也只有她经常关心我,这次是在信里说她的事情。”桃子接着把她姐姐的事讲给了我。
桃子的姐姐高中毕业就上班了,她一直很努力学习,利用业余时间上电大,今年就毕业了。她年龄也不小了,在电大谈了一个男朋友,两人在一起处的非常好,两人打算一毕业就结婚,于是选了一个日子把男友带回家给她爸妈看。谁知他爸妈一听男孩是个合同工就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备注:那时候刚开始实行合同制,合同工在人们的观念中等同于临时工。)他们的理由是她姐姐是正式工,怎么能嫁个合同工?她姐姐拗不过父母,又不愿舍弃这段感情,结果精神遭受打击,以至于现在有些不太正常了。然而她却对姐姐的事无能为力!“你说这样的家还是家吗?这样的父母我要拿他们怎么办?”桃子像是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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