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拉着唐莞儿像没有看见他一样走开了,只是他像鬼魅一样总是跟着他们。张鸣本来想躲开他,但是他一直这样死追烂打让张鸣无计可施。
“他一直跟着我们。”苏雯婕声音有些颤抖说
“嗯,别害怕。”
“你说他是人是鬼啊,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别瞎想。”
张鸣把苏雯婕放在了地上,停住了,那个人也停住了,他脸上带着固定的微笑,微微歪斜,微微上翘,定眼一看原来是川剧中的画了脸,那油料画的鬼脸在月光下晃着幽幽暗暗的光。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杀人。”
那个人回答的简单利落,仿佛对于自己能够杀死面前的这两个人充满信心。
“动手吧!”
张鸣摆开了架势,爷爷的八伤拳还是让他说起话来颇有底气,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弯刀,朝自己冲来,张鸣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并不占据优势,他并不准备跟他正面交锋,他准备攻他下盘,贴紧他跟他近距离作战。
张鸣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操起短刀,一个虎扑奔将上来,那人见状仿佛有泰山压顶之势,不经心中一惊,原来也是个炼家子。那人对着张鸣的眼睛打开了一个高能手电筒,在黑夜里即使微暗的萤火也能让人眼前一亮,何况是高能聚光的手电筒。
张鸣被他晃的一阵眼睛发黑,所以腹部连挨了两刀,他手中的刀是一把蒙古弯刀,弧度很大,接近半月,张鸣只是感觉肚皮上有了一阵凉凉的感觉,接着就是血不停歇地流了下来,张鸣知道这种情况需要速战速决了,决不能拖延时间了。
他把上衣脱了下来,两个袖筒在腰间刚好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样能够稍微好了一点,这一次张鸣又一次率先发起攻击,那一把匕首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飞,处处和那个人的弯刀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每一声都让苏雯婕心惊胆颤。
那个人的脸上和臂膀上被张鸣的匕首划的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张鸣的脸上和衣服上也浸满了血,两个人都有些精疲力竭,弯着腰,手执刀,都等待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那个人用舌尖舔干净了刀上的血,嘴边又一次歪起了笑,疾风一般朝张鸣袭来,张鸣避开锋芒,侧身向左飞起同时投掷出一个核桃,正中那个人的太阳穴,那个核桃是爷爷留下来的铁核桃,那个人的太阳穴被打开了一个大洞,像是一只被射中的大雁从空中直直落了下来。
他随身携带的玻璃瓶也被甩的粉碎,这个时候张鸣才看清那是还带着血的人肉,他一阵反胃,那个人脸上画着川剧中的花脸,脚上还穿着草鞋,一副竹杖草鞋悠悠平生谁不怕的样子,张鸣用匕首在那人的太阳穴掏出了那个救命的铁核桃,上面沾满了血。他在衣服上认真擦干净了。
“走。”张鸣对着吓得发抖的苏雯婕说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鸣被她一下子问懵了。
“你杀人了,你知道嘛。”
“我正当防卫。”
“可你还是杀人了。”苏雯婕看着张鸣问
“我不杀他,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们俩。”
张鸣看着苏雯婕冷冷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有些嗜血。”苏雯婕解释道
“我嗜血……”张鸣没有再说下去,他摇了摇头,他不想让这个从小就生活优越的大小姐去理解他,她从小生活在没有血污的环境中,但是自己一路走来步步带血,这又怎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苏雯婕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张鸣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一袋餐巾纸递给他,张鸣没有接只是用力折了一根树枝递给她,他知道这个城里的小姐肯定嫌弃自己这满身血污。
苏雯婕缓缓收起了纸巾,她接过树枝当作拐杖,心里难受极了,她只是想跟张鸣谈一谈自己的感受,刚刚他在和那个陌生人打架的时候,她的心痛极了,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让她难忘,她记得自己还在这个男孩的肚皮上留下了一个刀疤呢?
“唉,我走不动了。”
苏雯婕故意跟张鸣赌气,她对于张鸣无缘无故的冷淡有些不解,她一个人靠着白桦树做了下来,脸上被烟灰弄的像小丑一样,今天早上她起来的好早,仔细画了一个淡妆,本来想给他一个好的印像,他倒好早上遇见自己的时候冷冷的,看都不看一眼。
苏雯婕越想越生气,眼泪在眼中打着转,她双腿蜷缩在一起,头椅在膝盖上,想着弟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张鸣本来身体就很虚弱,再则他讨厌极了这个城里女孩的霸道和娇生惯养,自己明明为了救她受了伤,她却说自己嗜血,他心里告诉自己,张鸣别他妈自作多情了,你就是一个农村里出来的泥腿子,除了父母把你当个宝,谁他妈能看上你,她死活管你屁事。
张鸣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忽然心中有一种邪恶的释然,嘴边还带着微笑。
唐莞儿和苏雯皓这一边更是糟糕,苏雯皓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身边的树枝上还是呆着三只猴子,他们围绕着他们两来回穿梭,叽叽喳喳,苏雯皓跟唐莞儿说自己可能坚持不住了,两个人需要跳下去。
唐莞儿从树上往下一望顿时头晕目眩起来,她嘴唇微微发颤,牙齿也开始打起架来。苏雯皓把身上的风衣脱了,让唐莞儿扯住一个角,自己扯住一个角说我们准备跳。
“不,我不敢。”唐莞儿说
“你在这会被这些猴子生吞活剥,掉下去还一了百了。”
苏雯皓从来就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他用一只手搂住唐莞儿纵身一跃就开始往下跳。那种感觉唐莞儿只是曾经在跳楼机上有所感觉,他们头顶上的风衣被吹的高高鼓起,但是他们的速度依然太快了,苏雯皓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他把头埋进了唐莞儿的臂膀上像是一个小男孩。
忽然两个人像是落进了一个席梦思床垫一样,他们的身体又一次被高高弹起,来来回回几次以后他们终于落在了这个架在树枝上的窝里了,这个地方很像一个鸟窝用树枝搭起来的,精细地分了四个房间,唐莞儿和苏雯皓落到了一间卧室里了,卧室里的床上铺满了羽毛,四个房间之间还用篱笆隔开了就是没有屋顶,因为这棵大树就是最好的防护层。窝的底部是规则的地板,地板上铺着发黄的皮革制品,苏雯皓分不清是什么皮。
两个人又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那里面的景象仿若一个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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