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分班,我们分在了一起。总是不能很快接受新事物的我,面对新的环境新的面孔不知所措。去新班级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你。听说你学习很好,而当时的我在原先班里成绩还算好,所以想知道,新的班级都有哪些学霸,在高中那种唯分数论英雄的环境中,每个人都想在成绩上超过别人,我也不例外。
因为英语不好,被老师安排成英语科代表,而你当时是数学科代表,好像注定我们应该会有一场交集。记忆中你好像很少说话,又冷漠又严肃。高二一年,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几句话,大家都是私下里暗自用功,表面上不冷不热,只有在路上碰到,或者单独在教室自习的时候,会对彼此打个照面,点一下头,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后来回忆起那段时间,你总是对我说会经常留意我,自习的时候我爱摆弄头发,收作业的时候我爱皱眉,笑起来两颗大门牙那么难看。而我,也静静听你说那些过去,仿佛我们真的有过故事一样。
升入高三,那段时间我常常很焦虑,原本成绩还好的我一下子在年级退了四十多个名次,被一个一个老师轮着叫到办公室去训话。谈话内容无非就是最近学习怎么不在状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之类的。可能是压力过大,也可能不够用心,用班主任的话来说就是三心二意。看到其他同学们努力备考,我开始慌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周末回到教室上晚自习,桌洞里总有一颗棒棒糖,早上到教室的时候偶尔还会有一盒酸奶。起初还以为是不是闺蜜给的或者同桌放错了,问了一遍之后都不是,怕别人拿这件事起哄,于是没敢多问。一次上地理课,同桌的男生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让我告知答案,我小心翼翼偏过头去告诉了他答案。我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朝我这边看过来,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从你的方向传来,我没敢转头,慌乱之下赶紧装作记笔记的样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后来知道了那些棒棒糖和酸奶全是你给买的,上课的时候你会很多次都朝我看来,我们之间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你不说,我也不予理会。只是在上课回答了老师问题之后,朝你看过去,相视一笑,这就是最多的交流了。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发生,我们就毕业了。那年因为有你,高三好像变得不在沉重,才在分开的时候觉得那么不舍。毕业之后,我来到了省城,而你去了离家千里外的城市去上学。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好像就只有QQ、动态,你的动态里都是新的学校,新的面孔,听你说你加入了你们学校的国旗班,还进了学生会,我替你高兴,可那些深深压抑在心底藏匿的欢喜,还是没说出口。
你很优秀,可已经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你了。你明明有女朋友,却在我对你委婉表达心意的时候没有拒绝我,只是说我有多好,过去有多喜欢我还说一些暧昧的话,让我觉得马上就会跟你在一起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别人给你的留言,才知道你有女朋友,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尊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一样难受,一大堆问题也都有了答案。为什么我明示暗示那么久,你还是没有正面回应。虽然你都会发各种撩我的消息,还在扯过去有多么多么喜欢我,还在微信上跟我用情侣头像,天真的我也以为我们的故事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
有一天跟一个人聊天,她对我开玩笑说怎么没见你们兄妹互动?我很奇怪,兄妹?我和谁?我才知道你在别人跟前对我说我是你妹妹,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撩我却不会跟我在一起的理由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交代我的心意,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要窒息,最后我还是选择放过自己,不要再等你和别人分手了。
我们都回不去了。我喜欢的,可能只是那个上课会看我积极回答数学题,在严酷的高三给我一丝温暖的男同学,而不是现在这样心口不一、很“优秀”的你。你总是装得很低调,却又在不停炫耀,炫耀你一切的一切都比我好,可是,你就是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了。
那些存在于我记忆里年少的喜欢,都已经过去了。情话说的太深,一撩我就中,你发几条带玫瑰表情的消息,对我提起过去种种,我都不会再发呆很久,也不会把它当爱情了。我们没有故事,也不会再发生什么故事,你还可以像撩我一样“高冷”地撩别人,但那些人中,再也不会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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