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同一好友小酌在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与一般家有别,大牌子横幅【咸亨老味坊】,门的上方有一小黑牌上书【孔乙己酒店】。这不由得想起文学大家鲁迅笔下的封建科举的殉葬品、陈腐落魄的孔乙己。
进入酒店。迎面褐色雕花的影壁,拐过是吧台。吧台上方,摆放着陈年的‘女儿红’和‘花雕’酒。两边柱子上的对联很醒目,上联:酒至微醉有神思,下联:茶到浓时无倦意。褐色八仙方桌旁是雕花的靠背椅,既古朴又典雅。楼梯的台阶两旁摆放着饮过酒的陶罐,径直通向楼上,宛如迎客的伙计。
友点了一罐‘花雕’老酒和四份菜。酥鱼、豆腐干、江南鸭、炒腊肉,另要了必不可少茴香豆。玩味一下这位孔老夫子当年下酒的茴香豆。鲁迅先生描写的孔乙己是既可怜又可气,潦倒的穷秀才,给鲁镇人带来仅有的那点乐趣,也是那个时代的写照。
可能不是饭点,食客不多。仅有三、四桌客人,空气略显沉闷。北国惯于吆五喝六的饮酒豪气爽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视饮食,或悄声低语。在这南风古朴的儒雅酒店,喝起酒来让人产生莫名的压抑。
也许是,有年余未与友聚酒,一时语塞。一碗老酒入腹,友君娓娓道出许久未聚的缘由。己有一千金,今年高考。友荒弃已业而全程督学护考,所付之心血,望女成凤之心,可见一斑。这也应了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思忖,古时举子赶考,父辈们会不会也是如此行事,不得而知。倘若培养出来像孔老夫子这样既无功名利禄,又无一技之长只能替人家抄抄书而已,做不了其他营生的无用之人,当如何看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时下不是没有先例,应试教育难脱干系。
然,蒲松龄老先生也屡试不第。却给后人留下脍炙人口的名著【聊斋志异】短篇小说集,蒲老先生切身感受到科举的弊端,剖析了科举给文人带来禁锢与腐蚀。他的作品【促织】、【席方平】、【考弊司】、【书痴】等等,反映了作者无情地揭开了科举制度的黑幕,勾画出考官们昏庸贪婪的面目,谴责了考场中营私舞弊的风气。对当时社会的愤懑情绪,揭露、嘲讽贪官污吏、恶霸豪绅贪婪狠毒的嘴脸,笔锋刺向封建政治制度。
而今,童话大王郑渊洁也上演了现实版的反抗应试教育的活剧。小学没毕业的他,写下了深受小朋友喜爱的【郑渊洁童话全集】等作品成为专职作家。童话里的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罗克等形象,得到广大小读者之青睐。在教育儿子郑亚旗上,郑渊洁因“不满应试教育的摧残”,令其儿子郑亚旗小学毕业退学在家自学,郑渊洁编写了10部教材教育郑亚旗。10本教材都用童话手法撰写,有哲学篇《鲁西西和苏格拉底对话录》、法制篇《皮皮鲁和419宗罪》、生理知识篇、道德篇、数理化篇和艺术篇等等。总字数有四百万多字。他的作品创造出的许多奇迹(如发行出版数量、阅读人群等),使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和出版史上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许多人认为他的作品体现出了非凡的想像力和思想内涵。
他的独树一帜,也给人们如何教育下一代上了很好的一课,应试教育弊端的显露和素质教育迫在眉睫。高校毕业,无生存能力大有人在。如何减负学生的压力,使之更多的时间在大自然中锻炼自我生存能力与陶冶情操。南方科技大学校长朱清时,在探索着新的办学思路。
酒碗虽轻,但话题却沉重,人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未来需要每个人关心,我们国家才有希望。走出酒店已是车水马龙的下班时分,望着纷急的人流,莫名的惆怅涌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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