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欲睡,忽忆起幼时之事。
年纪还轻时往往脚痛,妈妈每日为我泡脚,接了水,拿手试着温烫,为我按着脚上的穴位。水里的草药味里,妈妈跟我说着我这孩子脚板肉多,有福气。
思及此,落下泪来,一片黑暗中,划过睫毛,划过鼻梁,划过另一只眼的睫毛。
年幼时和父母吃饭,妈妈说,你这孩子拿筷子拿这么高,以后是要走的远远的了。那时还不知道,以为走的很远是件很骄傲的事。
如今与君长守,商量着之后去哪里安定着,且不论祖国东或南,不论城市是大还是如君之故里的小城,我竟是再也回不去了。
在小小的卫生间里妈妈为我泡脚的场景,也是再也无法重现了。
君斥我被父母溺爱极甚,我又贪婪着君之纵容。
君知否,往后的日子里,那数以千计万计的日子里,我无法再贪慕父母娇纵,却要撑起家这字的含义。
我所仰仗,世间除君,便再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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