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压了下来,紊乱的气流切割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我只要闭上双眼,就幻想有匍匐的风从脚边涌过。
站在最高的楼顶,俯瞰着脚下的车与人。却张开双臂,幻想用一种千古绝唱的姿势,完成最后一幕。
可是风与时间,永远都不会停歇。
古朴的时钟一直在响,发出的像是忘了涂润滑油的沙哑的声音,一丝拖着一丝不停搅拌着漂浮着的无根的空气。光暗错漏的缝隙,可以很容易看到沙发边倾斜着的人影,嘴里还说着不知什么内容的话,像极了一场落幕的舞台剧中忘记下场的死尸。孤独,死寂,静若无声。只有明亮与黑暗的交界在轻轻摇晃。人偏了偏头,“那是它们在争夺玩耍吧”他想到。
突然“哗”的一下,像是有人推了一把,那人影便从沙发滑下,直坠入黑暗的地方,只剩下手中的酒瓶脱了手,在地上砸出一阵阵的声音。可很快,声音就被吞进空间里,时间仿佛又开始静止。但人影嘟囔的话,却变得清晰。
“我才喝一点,所以也只是稍微醉了一点。”
彩色的射灯闪烁不停,把黑白的空间染成斑斓。高分贝的音响,搭配恰到好处的酒精,很容易就撕裂了理智,大多的人淹没在声嘶力竭的吼声里,笑着哭着,撑着沙哑,。一旁的酒保熟练得翻滚着手里的各种马克杯,在灯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偶尔折射的光线打在人的脸上,棱角分明,有着很好看的角度。角落里的人还在喝着,一抬头,撞见扫来的灯光,竟然也被闪了眼,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好像也什么都能在眼前看到。
“最近熬夜有点用眼过度了,竟然闪一下就淌眼泪了”感觉眼角一凉,本以为进了风,但下一秒,眼边就有了一点水雾,他才知道被强光刺激出了泪。“原来真的会流泪,看来其他人也不过如此。”
看着舞池上或是吧台边听着不知已是哪个时代的情歌的,脸上还闪着光的人,“想来那些正哭着的人都是被闪到眼了,哪有人真会流泪。”说完便扭过椅子,看着面对的无光的黑暗角落,继续自斟自饮。“现在就没有那些恼人的光了。”
迷迷糊糊之中,却又看到黑暗中有人走了出来,笑着对他打着招呼。
恍惚间还能感觉被人拖着拽着,进了家门。疲软的身躯像是被酒精掏空。朦胧时候还能感应到其他人对背部的抚摸。
但没人知道他最厌恶被抚摩身体,但却在此刻动弹不得。
就好像意识俯瞰着身体,冷眼所谓的醉像。
最终人就连散去都没太大的声音,只有稀稀拉拉关门声,以及盖在身上的毯子,还带着烟蒂的味道。
却忽然想起,还残存的半瓶啤酒。
可能连自己都记不清何时回去的了。
可能连自己都记不清何时喝醉的了。
可能只是突然醒来看到空的房间,灼眼的日光,才会想到不该想起的人。
可能只是想多了。
大概最美好的场景,可以孕育出最美好的孤独。
只是此刻,昼若夜房间,无需再等午夜降临。
如果习惯了醉,就不会把现实当成现实。如果终日浮于生活,就终将被淹没。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就算那夜真的醉了,也只是意识暂时脱离罢了。呕吐物离开身体,也只是换个通道除去无关的废物,和拂掉灰尘差不多。只有想法,才是不会消亡的。
可其实平日里行走在人类世界,对各种事物种种过分的无端妄求,才是最好的利刃。
不如去睡,梦里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潜意思的自我流露,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我梦到你的原因?”
夜已经深了,现在应该是睡着了吧,但重复地说梦话,又是什么原因呢?
那就当作弗洛伊德也没解释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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