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每每在梦中惊醒,不知是幻觉还是现实,不知是离去还是就在身边!
恍惚之间,你在面容就在眼前,你的声音就在耳旁,你的一容一笑,一急一切,是对我的不舍,对人世间的不弃,对来此一生的追忆!
时间永远定格在2021年1月30日凌晨,那天你还没有等到太阳升起,就走完了人生最后的路。那天母亲说:“昨天去病房看你爸爸,你爸爸笑的可高兴了,可好看了,就和年青的时候一样!”我瞬间泪目,在没有让母亲看见的地方,轻轻擦掉眼泪。
父亲是很要强也很坚强的一个人,他给我说,他小的时候父亲很早去世了,母亲改嫁他人,没有父母他在亲戚的接济下度日。
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没有吃的,晚上只给喝一碗米汤,再饿了大人就说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经历过小小一个人,天没亮从山这边一路走,一路找野菜,在山里走一天走到山那边,一直到太阳下山,吃遍山里的野菜再回家。
经历过一大早天还没亮,背着书包到采石场砸石子,要砸一个多小时的石子才能去上学,如果这一天的“工分”完不成,大人就不给饭吃。
经历过下午放学,先去山上拾柴火,再回家做饭,等要写作业了,大人嫌弃点煤油灯浪费,而不让写作业。
再大一些,父亲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学业进入工厂,成为一名生产工人,从徒弟干到师父,从普通工人到班组长,他用自己的聪明智慧在工作岗位上默默无闻。父亲是一个认真的人,工作上领悟性强,又动脑子,所以厂里的加工难题都会让他操作。
再到有了自己的家庭,家里家外很多活都是父亲做,打家具,做“土暖气”,维修水管,等等家务活都可以上手做好,忙碌而幸福。
再就是退休后,又承担了看下一代的工作。儿子从小是父亲带大,对外孙更是事无巨细。
时间到了2017年,父亲确诊癌症晚期,而且是一个已经没有手术机会的癌症患者,他用了三天的时间说服自己要面对现实,本来医生只预计他有3-6个月的生存期限,但是他顽强的用四年的时间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这是他心中强大力量在支撑,是对生命无限的可望和乐观、积极的心态。
他没有被“病魔”打败,坚持乐观、积极的心态配合治疗,忍受着化疗带来的副作用,坚持照顾母亲的日常生活,能够自理的事从不求人。直到生命最后,不是因为他自身不够强大,而是因为没有可用的药物,当一个人在等待死亡那一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勇气。
我知道那时我应该做什么,去抚慰去临终安慰,但是我不敢去面对,我害怕我和父亲都会绷不住,我们是同样的人,我们不需要可怜,不需要怜悯,不需要相互安慰,我们只需要面对现实,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跨越那无法逾越的临界点!
可能这让别人看来不近人情,我们都把最柔软的地方保留给自己,把最坚硬最勇敢的一面留给对方,这是彼此最好的礼物!
三年了,我一直没有勇气用文字来祭奠父亲。上周六去扫墓,给父亲磕了三个头,是时候了,是时候完成我的心愿,即使在一行行文字间,我已经泪流满面!
一篇文章,用了之前两篇文章的节选,真是有很多话要说,慢慢来可能要再过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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