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发的艰难里程
桐桐自小就喜欢长发飘逸,有长发情怀。每每画女孩时,她画的头发出奇地长,不仅垂过腰身,甚至拖到脚底都不为过;每每自己在家玩游戏时,她总嫌自己的头发不够长,用丝巾系在头发上,丝巾在她身后飘来飘去,她高兴的很;她自己的头发从两岁留起,偶尔由我帮她剪剪发梢,就从没去过理发店。
长发飘飘的老师上了小学后,她的头发已老长老长,早晨梳头发时,她总是嫌我揪的疼,还煞有介事的说:“头发不是你的,不知道我有多疼?”我小时候也有同样经历深有体会,曾因为梳头发被妈妈满院子地追,一度自己学会了梳头发。我给她梳头发时尽量轻轻地,还蘸些水,遇到打结时,先解结再下梳,就这样她还疼得龇牙咧嘴。为了下次梳头发能顺顺溜溜,我给梳的发型就一种,马尾加麻花辫,几乎没什么新意,只是参加演出活动,或者是休闲日时才换个发型。
关于剪头发,我们在家里商讨过好多遍,她极力维护自己长发情节,总是说好不容易才长这么长的,很有些舍不得。我深知孩子大了,强行解决反而适得其反,只好攻心为上,不是说短发利索,自己可以随意变换发型,就是说长发麻烦,梳头发耗时费力,长发发梢开叉营养不良,列举了种种长发的短处和短发的好处做对比;一看见哪个小朋友剪头发了就适时教育,也许给她的心理暗示,暑假期间她答应了剪头发,一再强调留多长,不能太短,可是开学时她竟然反悔了,就是不让下剪子。
教师节前夕,关于剪头发的事情又被爸爸提起,提醒她不能做出的承诺不履行。不知道她是畏惧我们,还是真想剪头发。我们初衷仅仅是想让她学会梳头发,不想让她把精力用在发型上。
这不,教师节前夕,我好说歹说就当是陪妈妈去剪发,给妈妈出谋划策,她才欣然前往,一路上不住地提醒我:妈妈,就剪这么长,她用自己的小手比划着,我应付似地点点头行,心想走出这一步可真不容易呀!
走进理发店,恰巧有一位男士正在理发,桐桐稀奇地围着人家看了又看,让她剪发,她总是以等会儿来搪塞我,我只好先行染发,她在旁边少不了对我的发型做评论,等染发剂涂抹在头发上等待时,理发师恰好有空档,她剪发也不能再一拖再拖,她随理发师到洗发间洗头发,从小到大,她洗头发都是由我完成的,确切的说桐桐这是第一次来理发店,也是第一次由陌生人给她洗发,我只是安坐在椅子里看着这一切。
洗过头发的她静静地端坐在镜子前,任凭理发师将她的头发梳顺,我扭头一看,她头发长到腰间,已老长老长,理发师用剪刀比划了一下剪的长度,当时我一闪念,这可是比她预想的要短,她会不会哭呢?但是我还是点头同意了,于是剪刀在她的发间游走。一时间,地上散落着桐桐的秀发,齐腰的长发已变成齐肩的短发,当理发师给她梳好马尾辫后,她径直扑到我怀里说道:“妈妈,我的衣服都湿了,脖子好冷。”说话时头埋在我的怀里,从她的表现我深知他有另外的情绪,我随意的说了声,衣服一会儿就干了,你是因为头发剪短才这样的。”
那知这这句话触动了她的神经,他竟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是剪一点,剪了这么老长!妈妈,你简直是个骗子!”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她这种情绪的宣泄,我打心眼里是抵触的,我尽量忍着怒气,边说边理着他的头发,“妈妈帮你梳个漂亮的发型,散着的。”边说边比划着,我给她梳了她平时最喜欢的麻花辫,两鬓前的头发自然地梳起,后面的头发柔顺地散在脑后,连理发师都说,梳着这样的小辫,更精神焕发了。
就是我这样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她都没领一点儿情,还是纠结在剪短发的情绪里,哭个没完。我当时很无奈,将她拎至门外,任凭她哭泣。这一举动,令理发师好尴尬,尽量找话题和她搭讪,她一概不理,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仍旧哭着。
头发已经剪短了,再多的哭泣和后悔都无济于事,可是她这样闹腾却是不可取的,无视场合,无视前期的约定,无视我们对她的安抚。
也许她感受到,她的举止确实不妥,哭声渐少,却不断头,也她还在为自己的头发伤心。
等我们一起回家的路上,我们谈了很多,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头发由短及长,等她学会梳头发,可以自己选择头发的长度,她上楼梯说了一句:“妈妈,其实短头发挺好,我可以变换发型,还可以随意地披着头发。”
如此剪发历程很长,已历经痛苦。不知道桐桐从中悟到了什么,是对妈妈未遵循她个人意愿的一意孤行的埋怨,还是拗不过大人的被动服从;是历经从不情愿到妥协让步,从推推拖拖到不如意肆意哭泣,最后被动接受心理平复的过程。她是否成长了好多,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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