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不是一个普通的屌丝,恩,应该是个有点文艺的屌丝吧。这个坐在他旁边的美女得出的结论,根据就是在阿光上了火车之后,就拿出《追风筝的人》这本书来看并且他居然只看了我一眼就不看。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也不对,女人都古怪吧。
阿光理着一个精短的寸头,打开那本书,只见扉页上有一段隽洁的语段:我内心的光明一直在带领着我,寻找我心中的黑暗。阿光看了看扉页就抬起头,他感受到女人那眼光,是个美女。但是他看不懂那美女的眼中带的意思,她生气了?拜托,我又没有惹你,阿光摇了摇头。火车刚刚过了格尔木,也就是过了青海省,看来也在可可西里上了。一开始他也以为到了可可西里就到了西藏,直到大叔和他说,你只有横穿了可可西里才可以到达西藏,啊光也想在格尔木下车,想花半个月的时间行走在这片这么可爱的土地上一眼望不到边的无人区,成群结队的藏羚羊野耗牛,会驻足看着他们的高原兔,还有那些不知死亡为何物的狼群,在狼的世界里只有战斗,胜者为王败者寇这句话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要么战,要么死,如此简单。这何尝不是我们人类的世界。
过了格尔木,便来到了唐古拉山下了。那是一片荒凉而古老的地方,阿光也来到了他的目的地,那曲。他不到拉萨,也不对,他不会坐车到拉萨,那是一片没有遭受污染的土地,阿光决定他要走过去。再出发之前,他到了大叔说的小庙里头,这种小庙是在藏区随处可见的小庙属于德格,八邦寺下的一类。阿光找到了大叔说那个老喇嘛,老喇嘛看了阿光一眼道:“发生的你始终要面对。”“大师,何为之面对?”老喇嘛笑了道:“你回头即是面对了。”这一刻,阿光却突然捂着心口说道“回不去了”这个苦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潸然泪下,都说每个人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可有些人的心里那座坟,却真葬着逝去的人。
阿光出生在一个陕西一个普通的村子里头,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地处北方关中渭北平原,毗邻黄土高原,普通到你在百度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村子的名字,八百里秦川黄土飞扬,三千万儿女齐吼秦腔,不过村子算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巴掌大地方吧,也就是屁大点的事情,没过几分钟就能从村头寡妇口中传到村尾瘸子耳朵里。阿光一开始也不叫阿光。一开始,他也有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那好佛学的老爷子从《佛说四十二章》中节选的一段话:一念愚则般若绝,一念智则般若生。他叫李绝智,只是在小花姐姐走了之后,他把光头留成了寸头。
阿光走出了小庙,出了安多县,过了那曲,那就快到了拉萨了。在去拉萨的途中,他看到了很多很多喇嘛和朝圣者,他们眼中除了纯净仿佛什么都不再剩下。阿光试着把自己给放下,他躺在草地上,远方传来了孩童的嬉戏的声音,那笑声让他想起了(哪些花儿)的歌词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阿光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来,好像心中的石头被放下了。但是肩膀上的担子也重了些许。他想起了老爷子和他说的:“你这辈子先要为你活一生,要为你父母活一生,最后还要为你女人活一生,爷爷知道你累,但是你还记得《菜根谭》的开头麽?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所以你要活着,比所有人活的都要好。”我们总以为这个世界欠自己太多,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欠了很多人,一辈子也还不起,更多的是没有机会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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