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略带着些许年味,早晨,在妈妈的催促声中艰难爬起来,爷爷依旧放着“三国演义”,妹妹们仍在睡梦中,桌上已摆满各色菜肴,家人们纷纷入座准备就餐,不同往日的是外婆已无法自行起身,搀扶着慢慢挪步到桌前,一直面带着微笑,但家里的人却都不认得了…………
或许是年龄大了,或许是年味淡了,越发的想念儿时记忆深入的年。那会,寒假开始后便扳着指头倒数,每逢赶集都和爸妈去集市上转悠一圈,采购各类糖果、年货,若逢考试拿了第一还能随意选购两套新衣服,两对头花。到了腊月二十前后,年味便越发浓厚,左邻右舍相约着准备打糍粑,炒瓜子花生,磨豆子,打豆腐,杀年猪。打糍粑可谓是小孩们最有兴致的活动了,蒸上香软的白米、糯米、配上红薯丝、红豆等,待出锅之时,一群孩子总会趁大人们不注意抓上一大把香甜的红薯,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正好赶下一场。这时热腾腾的大米已有了糍粑雏形,端上桌,妈妈们开始纯手工制作大团子,小孩们往往能在这时蹭上热闹,把揉好的面球一一摆放在案板上,随后便能开始最后一道工序,将案板另一面按压在面上,一群孩子们一翻蹦跳之后糍粑算是正式成形了,翻开案板,按照糍粑种类不同,三五个一叠,摆放整齐,这算完成了一道工序。关于磨豆子,打豆腐没有太深的记忆,依稀记得邻居家奶奶总会跑来问要不要豆腐脑呀,拿着小碗总可以蹭上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撒上些白糖,入口即化。再有记忆深刻的就是杀年猪了,往往都选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总是在听到猪的惨叫声后惊醒,爬起来趴在窗户口,想凑热闹,却又害怕看到血腥的场面,不过屠夫通常都是手法娴熟,没等我纠结完便已盛了一盆红彤彤的猪血了,随后便是刨猪毛,开猪肚,对于孩子来说算得上是极残忍的场景了,爸妈往往不让看,但总忍不住偷瞄几下,等都完工之后便会上称称一称重量,碰上重量比较重,大家都会道贺几声,爸妈脸上也用洋溢着笑容。杀过年猪的那天,妈妈都会割下最鲜美的猪肉,猪肝等准备一大桌子的菜,邀请左右帮忙的人一起吃饭,如今家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喂猪了,没有了热闹的气氛,就连那么鲜嫩的猪肉也很难吃到了。
小时候,大人总说,小孩盼着过年,大人望着种田,对于小孩来说,每到过年,就能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新衣服穿,总会开心的不得了。临近除夕,在家里也能变成勤劳的小蜜蜂,帮忙洗洗涮涮,也总爱催着老爸写对联,然后一起添上自己写的春联,一起动手制作红包,老爸总会精心的在给哥哥姐姐们的红包上都写上新年的祝福。到了大年三十,洗去一身的尘埃,迫不及待的想换上新衣新鞋,可老妈总说要等大年初一去外婆家的时候再穿,不然会弄脏了,于是乎,只能乖乖等着第二天天亮。
大年初一,吃过早饭,换上全新的装备就会和老爸启程去外婆家了,走出家门,碰到谁都觉得喜气洋洋,小时候,印象中每次和老爸去外婆家都是走路,虽然路有点远,但只要远远能看到外婆家,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外婆,直到有人答应为止。随着我们逐渐长大,曾经陪伴我们成长的长辈们都逐渐衰老,小时候外婆一听到有人喊,总会赶紧出门迎接,可如今,外婆已经无法起身了,也不太记得我们了。曾经的小期盼都逐渐淡化,太多美好的记忆只能好好珍藏。
如今,过年也不爱再闹腾了,也不会再为了过年早早的准备新衣裳,也不会因为拿到压岁包而手舞足蹈了,有些事注定只能成为回忆。新年伊始,只愿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切安好,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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