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夜里8:00的光景，正在值班室里喝茶的大刚忽然接到二虎打来的电话。锅炉工二虎说，下班时间到了，通勤车就要走了，我怕等不到大牛来了，我先走了！

喂，那你赶紧给大牛打个电话，怎么回事，上个班也老是迟到！大刚有些恼怒地说。他在心里骂一句，简直是乱弹琴，这个大牛真不让人省心。推了门出去，外面飘起了雪花，一股冷风顺着裤腿直窜上来，大刚感到心脏似乎也被冻小了一半。他已看见了锅炉房的灯光，炉子上的安全阀冒着热气，机器轰轰地响着。他前后逡巡了一回，没有看到大牛的身影。正准备出门时，黑暗中与一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呵，大牛呀，你怎么才来呀？

8:00上班，我是准时来的呀！大牛不服气地说。

你就不能早来几分钟，你不知道二虎要急着赶车吗？

他赶不赶车跟我没关系。大牛气咻咻地说。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同事一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大刚说，一边预备用手去抚摸大牛光秃秃的脑瓜。

大牛下意识地把头一歪，躲了过去。大刚摇着头，轻嘘一口气，转身走了。

他记得中午的时候二虎跟他提过，说大牛找他调班，称自己临时有事，怕赶不来。大牛说，我可没惯着他，我当时便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

噢，你为什么不答应呢？大刚不解地问。

我不跟他搞那个名堂，他们家三天两头的有事，大牛这人成天想着算计。就说今儿上班吧，夜班冷，难得熬，他便来了这么一出！二虎振振有词地说。

大刚摇头叹息着走远了，他回头时，见二虎已在炉前忙碌起来。约摸半小时后，大刚正在办公室里写记录，门忽然吱扭一下开了。是二虎。二虎随手关了门，将冷风关在了门外，奓煞着脖子在火炉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大刚笑吟吟地看着他，鼓励的眼神似乎在期待他的解释。

太不近人情了，刚子你给评评理，今天我村子里有喜事，我去送礼，到城里喝酒。我估摸着那时候时间来不及了，就想让大牛夜班也替我上，我明日再还他。谁曾想，他一口就回绝了我，说什么上连班身体吃不消。这不是幌子么？前两天他来加班，连续加班也没见他说受不了的话。

你有事应该提前跟人家打个招呼的！大刚说。

怎么没提前，我中午跟他说的呢。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咯，你既做得初一，休怨我做十五，总有一日你要找我换班的，到时我也不答应，看你怎么办？

不至于哈，同事之间还是要搞好团结，莫伤了和气！大刚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