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
珠海,白天最高温度26度。
做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早就习惯了四季分明。这个冬天对于我来说,在心理上是很不适应的。
没有寒风刺骨,没有漫天飞雪,这个冬天是徒有虚名的。好端端的一个冬天硬是被春,夏,秋三个季节随机切换着。
更多的时候,这天气让人无所适从。虽然都是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的人,但是在这里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有穿短袖的,有穿衬衣的,有穿外套的,还有穿薄毛衣的。
这些反差很大的穿着方式打破了我心中对冬天的概念,我深信不疑:我确实是在经历着一个假冬天。
此时,我倒是很想去东北看一场大雪,重新找回丢失许久的冬天的感觉。
1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内心存在着一种恋雪情结。从小就喜欢冬天,因为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玩一切跟雪有关的游戏。
当那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从天上慢慢悠悠地飘洒下来,我的心也会跟着莫名的兴奋起来,她,轻盈,纯洁,不染尘埃,如同一个隐居山林的妙龄少女。
最大的兴奋莫过于,一觉醒来发现窗外的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白雪覆盖了远处的山林,树木,和这座钢筋水泥的城市。漫天飞舞的雪花,使天地间溶成了白色的一体。那一刻,我觉得雪花不仅飘落在了人间,更是落到了我的心底。
2
尽管春天很美丽
可有时候
我还是想回到从前去
回到那白雪飘飘的日子里去
捧着那晶莹的雪
吸着那清凉的空气
在寒风凛冽的时候
就围在暖洋洋的炉火旁
烤着红薯 忆往昔
人在冬天
总是没有距离
一直以来,我很喜欢汪国真的这首《人在冬天》。觉得他把冬日里那种心情,那种情境,准确的表达出来了,跟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很大的共鸣。
每当读诵这首诗的时候,我便也会想起记忆深处的冬天。
小时候的冬天,老家总是经常下鹅毛大雪,一出门,便能够把我的脚裸淹没。冬天下雪的时候,最欢快的当然属于我们那群孩子们。我们疯狂地在户外玩雪,有时还会很好奇地吃雪,品尝一下雪的味道,现在想起来,内心深处还是满满的欢喜。
在外面疯够后回到家,总是免不了母亲几句严厉地唠叨:
“你看你,头发上,衣服上还有这么多雪,外面那么冷你不怕冻坏呀”然后心疼地帮我拍掉那些残雪;
“你看你的手,冻得通红,快过来烤火来,暖和一下”然后把我那双湿透了的手套放在炉子边烘着。
于是,我就乖乖地跟父母一起围坐在炉子四周取暖。炉子旁边会放着自家种的一大袋花生,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看那台黑白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屋外的大雪依旧不停地在下,屋内其乐融融。每当下雪的时候,我们都会以那种方式度过冬天。
自从毕业以后步入社会,只有每年春节才会回家。而老家的冬天现在也很少下雪,家里现在也不再种花生了。
时至今日,我依旧怀念那个炉子,怀念那些花生,怀念那温馨的场景,还有那让我欣喜若狂的大雪。
3
对于我来说,没有雪花的冬天是不完整的,也是不完美的。
如果没有雪花,那么冬天该是有多么的孤独和落寞啊!当然最落寞的还是我这个喜欢雪花的人。
昨晚在梦中,梦到我变成了一片雪花,从离家1500多公里的珠海,一直飘到了老家。醒来后,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如同儿时的雪花落在眉间,融化后缓缓地流进了眼角。
故乡的雪,伴随着我的成长,也离我越来越远,渐渐模糊起来。但是她却在我心里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印痕。
今年冬天,我想要提前一个月回老家过年,看一场大雪,重温一下记忆深处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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