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毕业后就进入了一家建筑央企工作,在央企工作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偶然。对于爸爸来说,他是引以为荣。
咱们家几代人都生活在农村,整个大家庭都没有过硬的社会关系,没有多余的存粮,生活得靠天,庄稼是我们生活得来源和希望。就连自己上大学也得申请助学贷款。
前几年因为庄稼收成支撑不起家庭的开支,爸爸被迫外出务工,做与建筑有关木工、搬运工、钢筋工,虽然是体力活在工资高。 爸爸做过的工作我在一个地铁项目上工作,一直在做内业资料,很少与一线工人接触,在工作繁忙的时候会到施工现场值班。
这一次隧道漏水抢险,我也同样来到了施工现场,在一个像胡同的狭小隧道里监督工人施工。
在室外的温度20多度,隧道里却冷得打颤;空气压缩机不停的啪啪作响,结合着风镐破除混凝土石块时发出尖锐的撞击声,在封闭空旷的隧道里来回飘荡,激起一层又一层像雾一样的尘埃。它们分散了我的视线,总共十个人,我数了两次才数清楚。
除了工作上的语言交流,我和工人们并没有多余的共同语言。看到他们和钢筋混凝土石块工作的样子使我想到了爸爸。
因为隧道狭小,施工机械无法进入施工,所以全部由人工完成。石块被破成50多斤左右的样子后,人工把它搬到推车上,再送到出渣口,挨个搬下来,堆放整齐。
累了有水喝,饿了有饭吃,但是工作不能停。这就是他们的工作,重复这样的动作,一天12个小时,一干就是半个月。
这时,一位50岁的大叔迎面走来,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爸爸,他没有爸爸高,没有爸爸胖,看起来比爸爸更加精神。我内心此时却有一种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无奈。
他的头发已经被尘埃染成了灰白色,粗糙的手长满了白茧,嘴里叼着一直快要燃到烟嘴的香烟,好像是特意要熏一下那焦黄的脸,衣服上绣满了汗水和泥土拌合的花纹,最耀眼的是穿着一双既便宜有耐用的3537牌黄胶鞋。
他缓慢的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您贵姓?”
我顿时陷入了恐慌。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就是爸爸,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又陷入了沉思。
我只默默的说了一句“我姓余”,想要再补充说一句“免贵”,但他已走远。
爸爸的腰现在已经不能承受重体力活了,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就着那年老的身体。
他看到我现在不再像他过去那样辛勤地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养家糊口,他很高兴。而我时刻都看到了他的影子。 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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