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又是一个清闭的下午班，预约一组客人，一开门就进店.给他们上完饭菜，餐厅到现在都是他们包场，当然他们并没有包场，包场的情况要看两个方面，客人人数多，标准也高，这下午的场子就许给它.。当然这个标准起码要超过下午班的平均营业额，这样让客人包场，主客双方皆大欢喜，再一方面顾客人数不够，他们提出包场，这时就要看主家的还价了，店里三十个座位，客人只有二十人，有十个座位是空的，主家肯定要留着接待其它客人，但对方提出包场.这剩余的座位就可以提出个座位费，这种情况在疫情前出现过，那时大概是经济状况好一些。

今天的客人据说是一个公司，而且是多年的同事，吃饭是AA制，进店门都在一个组织这次聚会的人那里交上自己的份子钱，十几个人，都是老同事，据说是公司里有人去世了，他们追念同僚，才有了这次聚会，他们当然不会包场，一方面人数上与店里座位相差太大，再者都是老同事，是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冲动地说包场，再说他们源由的聚会也不会有冲动的东西，包场是有某种可能性在背后背书，比如说有人不差钱的，或者这中间有老板在，而且老板不小气，不拘小节，老板喜欢场面好看，据说今天老板也在其中，显然这位老板深沉，不会冲动，大概是有追思的气氛，这桌人绅士得让人看得有点着急，桌上的菜还是整盘整盘的，面前的酒杯也下得不快，毕竟有同事到另个世界去了，在坐的也都不年轻了，只是他们为了这个聚会均正式地准备了一下，发量不多，但都是黑色的，显然他们脸上的皱纹和沉稳的神态，那黑色的头发显然是染过的，整个过程中没有渲哗和热情，这些客人如果不是这么正装的话，他们大多数都是过六十以上的客人了。显然这正装让他们年轻了不了多少，。

由于一直再没客人上门，店长说，就让他们多坐一会，过一会店长过去对他们说，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延长一个小时，他们很感谢，厨房里排气开关也为他们关了，少了排气的噪音，店里也安静了许多，看到他们坐在一起的气氛，我们也配合着，轻手轻脚的，尽量少制造出来一些杂声，即然再没有客人进门，今天到目前就是他们包场。

他们一个个好似轮留着发言，庄重而严谨地，也让这个实质上的聚餐会有了庄重的仪式感，这个氛围也传递给我们，我们都静默地关了手机的声音.，唯恐有一丝的声音扰了这氛围，其实我们厨房与他们隔着一堵墙，声音小点，不会影响到他们，然而他们神态那么得静穆仪式上的如此庄重让我们格外敏感，我们每个人还是让手机默声。

努力地想抓住他们说出的每一个音阶的我，想辩识出这些词汇的意思…然而一切是徒劳的，他们说得话真真切切地传到耳边，却一个词也听不懂，死亡对于任何地方的人都是一种重要的事情，我看到他们的神情，他们对待死亡想法大约与我们不同，但是我想象不来他们不同的差别之处。

面对同事的去世，我们的态度是冷漠的，几天前有同事跳楼自杀，我们同事间就是当天亙相告知了这个信息，同事之间都没有什么过多感概，听到这信息在场的人竞那么得轻描淡写的，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如昨天的风吹过了，它就是昨天的，昨天的已经过去了，昨天的风是不可能吹在今天的空气里的。在我的经验里，却凡事有一就有二，那天听到同事的亡故，我心里总觉得还有个什么.但我不知道，这几天脑子有点乱，今天这桌客人聚在一起起，眼看着又一起面对另外一个生命的离开，这会儿我觉得应该有了个了结，我经验里，凡事有一见二的那个预期也知道了，这几日的梦总是在梦里，寻找着一种我也不知道的什么而焦躁地从梦里醒来，这些的困扰或许也有个了结了吧。

客人中间又有一位站起身来，他大概在追思同事，尽管我听不懂，但我在专注得听，我想听出的说话时的语气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