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差去从江培训,我们5人坐在车上除了偶尔有目的的对话其他时间沉默不语,不是关系不好,而是路途遥远喋喋不休的聊天会让人更加的聒噪和疲惫,所以只有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慵懒的靠在车里。
此时已入秋,出发前窗外下起了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插着耳机听着音乐望着窗外路过无比熟悉场景,此刻的我已然说不出太多景色宜人、满眼苍绿的话语,匆匆闪过的两边行道树、山和云让我感叹时光的逝去。我不悲伤,因为时光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公平,我是否拥有岁月静好和他人时光是否安逸都取决于我们自己,都不会因为被偏袒而定格在回忆里。
我的心异常平静,一改往日即将远行而激动不已,要说我对从江也陌生也新奇,难道是此番出行是因为目的是学习而有压力,那也不至于,现在的我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勇气。大家都一样,为何偏偏我要把自己置于提前焦虑的炼狱。无非就是按时报道、遵守规则、认真听课和顺利结业的程序,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被认为是懒散不优秀的表现,严重点还会被有心的领导当做反面教材记在心里,于是我们也会双颊滚烫的责备自己,这都做不好,还期望能在工作上有何成绩,丢人。所以为了不被特殊看待、不被自己瞧不起,我们依规出行,准时报道,期间不玩不闹不出格,争取圆满完成使命。
这样子说是不是连你也没有期待感了,无非就是从代表个人到代表集体,以及换了地方办公的出行。
我这该死的理性分析,让自己变得如此的无趣。都说有过多祈盼和会不时制造小惊喜的成年人是可爱的人,逐渐的,我们都不可爱却希望遇到这样可爱的人温暖一生。
以前的出行是满怀期望的远方亦或满心欢喜的归程,而今的出行是迫不得已的外出亦或难分难舍的别离。
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有两次出行。
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父母为了躲计划生育带我们姐弟几人昆明,之前是否坐过车出行我是记不得了,可那一次我记忆最深。一路上,我异常的兴奋和开心,以至于我特别不理解为何当时的父母亲愁眉不展、襁褓中的弟弟为何哭闹不停,出行多美好啊,有满口袋的零食饮料、有窗外的稀奇事物、有高楼大厦的城市,还有一车的陌生叔叔阿姨逗我笑。
据母亲说小时候的我长的肉嘟嘟的,像福娃很讨人喜,因为母亲照顾两个小弟顾不上我,我就一直赖在邻座阿姨的怀里,我不晕车,也不怕生,一路上手舞足蹈、欢歌笑语。那时候的条件不好,路况不好道路两旁也没有足够亮的路灯,从毕节老家到昆明坐车要坐两天一夜,还好是卧铺,大家也都放心的睡在车里,唯一担心的是带在身上谋生的本钱被人摸了包去。所以车上大家都很谨慎,互相之间不过多说话交流,因为我是小孩,才在无聊至极时逗我寻开心。她们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掉了几颗牙齿……我一一作答,显得异常乖巧,让她们想起了自己留在老家父母身边的孩子。
我纳闷城里有冰淇淋、有过山车、有平房,为什么不带她们进城?
再有就是2012年的国庆假期,刚进大学没几天,环境和路程都还未熟悉因为特别的想家,我又踏上了回家的归程。这一路印象深刻,因为心酸又好笑。
手心捏着舍不得花的生活费,含着泪花问母亲我要不要回去,其实母亲已经看透我的心思,温柔的说:有啥子好顾虑,回来过中秋然后让你姐再送你回去。怀揣这份底气,我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硬是撑着眼皮到次日早晨5点半就起床,和闺蜜挤着陌生的3路公交车赶到客车站去。因为是节假日,车站里买票的人排着弯弯钮纽的长队将大门入口围得水泄不通,期间我们还被无情的挤到候车区的坐位上去。
最终还是争取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车后,大家已是疲惫不堪,而我依旧兴奋,和闺蜜唧唧喳喳的聊个不停。这一路来堵车无数,到家已经晚上9点整,堵车过程中我两一点都不无聊,甚至唱起了《映山红》引起全车人的共鸣。
到家的那一刻,就像失联许久的可怜孩子,伸手别扭的搂住厨房里正在端菜的母亲。攒了一晚的瞌睡在这晚睡得特别清甜,直到秋日的暖阳高挂,被母亲铁铲碰锅边的声音吵醒。
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坐在几平米的空间里却会常常幻想着出行,总觉得走出去后世界是那么的绚丽;又或是走出去后,觉着自己一颗比九万五千公里还辽阔的心始终恋着家的方向那么深情。
人生,总有无数次的出行,有的出行是心的旅行,有的出行是新的挑战,有的出行是星期一盼着星期五的归期。
比如这次,星期五我就能见到宿舍门前的葡萄树上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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