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叔去世的消息,我感到很突然,也很伤心和难过,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2017年在天河体育中心(天体)网球场早练就认识张叔,那时我开始坚持天体早练后不久,听说他是天体早练年纪最大的。去年11月份我还特意问过他,才知道他已经是85岁高龄。他是我在天体早练见到的球友中最年长的,也是我打球见过和一起打过的球友中年纪最大的。
前几天不知什么原因,成都99岁的黄星桥老人打网球的视频在微信的网球群和朋友圈刷屏,大家都说网球可以打到老,黄老就是最直接的证明。我对这段视频还是很熟悉,黄老经常打球的这个四川省运动技术学院的网球场,我在17年12月初去成都旅游时打过一次。那次是经过球友介绍认识了学院的陈老师,她带我去这个网球场,和黄老的球友们打球,那时隔壁场还有2,3个80多岁的老人正在打球。听陈老师说黄老的故事(101岁老人的传奇人生),说他经常在隔壁场打球,遗憾的是前几年黄老已经去世。后来我还特意上网找到了这段视频,每次看到这个球场,都感到很亲切和荣幸,也希望自己可以像黄老一样打到99岁。
老李也在老乡网球群转发了这个视频,看到老李转发的这段熟悉的视频,我想说在天体早练的张叔,年纪也差不多,也还在打球,于是就回复了一句话:“天体早练的张叔86岁了还在打球”,本来开始我写的是“85岁”,写完觉得不对。去年11月份我问张叔,他说是85岁,今年应该86岁了。那知老李说了一句,让我感觉很突然和伤心:“他是我尊敬的老领导,不幸已于去年12月15日突然去世了!”
去年由于种种原因,我从去年12月初就很少去天体早练了,要不是老李说,我还不知道,我多希望老李说的不是他。老李说去参加了追悼会,我心里感到莫名的难受。等我问老李才知道,张叔去年12月15日(周二)早上,还来天体打过球,中午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下,意外就这样发生了。用老李的话来说,张叔为人实在,一生两袖清风、廉洁自律,是他敬重的好领导。
说实话,对于张叔我了解的并不多,就连他的全名张保华,我也是在后来问老李才知道的,我只知道他退休前是广州铁路运输中级法院院长。张叔每周二和周五早上来天体早练时,我才能见到他。每次见到张叔,我们也只是打个招呼,然后各自去找熟人打球;有时在隔壁场打球,场下休息时也会聊聊天;打完球在冲凉房碰到也会闲聊,不过每次都是我匆匆冲完凉,赶着去开车上班,张叔则是不紧不慢,等冲洗完坐地铁回家。
每次和张叔聊天,他总是笑呵呵的,慢慢我知道了他打网球的一些习惯:知道他每周两次(周二和周五)早上,从东山口坐地铁来天体早练,每次就只打一个小时,打完球又坐地铁回家;知道他在天体喜欢和冯教授(83岁)等老人家打球;知道他的养生网球“三不”原则:不打比赛、不计分、不和年轻人打球等等习惯。
去年7月份之前,天体早练场地是先到先得,张叔的一班老朋友经常是到得很早,他们习惯在固定的场地一起打球。有时张叔到得晚,好多熟人都邀请他打球,不过他还是喜欢和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家打球。有几次我到得早,我也有幸跟张叔拉过几下球,等他的老朋友到了,他会把场留给我,自己去和朋友打球。
后来我看到天体网球场每天6点开门,一开门大家就一齐往里挤,老人家没有年轻人跑得快,好多次排在前面的老人家都没有场打。我觉得也很不安全,就给网校提意见,希望网校能跟以前一样早点开门,但是网校很官僚,采取了和收费场一样的网上抢场的方法。我抢不到场、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抢场,自己坚持了快4年的习惯也被迫改变,天体早练也渐行渐远了。这个不怪别人,只能算是我自作自受,好心办坏事,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场新规则出来后,影响最大的就是像张叔这样的老人家,以前的习惯也被迫改变。开始的那段时间,来打早场的老人明显少很多,没抢到场不敢来,或者来了只能看那个场有空位,更多的时候是好多老人家挤在一个场打球。有次我看到张叔从一个场到另一个场,短短的一个小时换了三个场,那时我的内心是很崩溃和自责的。我自己很内疚,也不知要内疚到什么时候,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张叔和那些老人家,感觉都是我的错,把他们坚持了几十年、十几年的早上打球的习惯都改变了。
我曾经对朋友说过,天体早练的老人家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张叔最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中第一个网球打到90+、99+的。去年的那一场意外,我在天体早练认识的那个喜欢打网球、慈祥和蔼的张叔走了,愿天堂里也有网球。
20210322 动笔
20210323 初稿
20210324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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