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的时候路边有算命的大叔。程水光凑到那大叔身边看,柳经迟在一旁站着等她。程水光看人家算命看的津津有味,柳经迟见她看的饶有趣味。程水光看着那长须大叔眼睛一眯,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想起来,自己把人晾在了一边。
“抱歉啊抱歉,刚刚鬼迷心窍了……”程水光讪讪。
“没事儿啊,这挺有意思的。”柳经迟笑,不经心的口吻。
二人继续往山上走着。
“不是说大家父母都多多少少信这些吗,可我爸妈就是不一样。我身边很多人上学那会儿就算过了自己的命数,有人步步高升,有人前途坎坷。我从小没算过命,挺神奇,我倒是想知道,我 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程水光像是解释,刚刚自己行为的原因。
“昂,是。我小时候我妈给我算过,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柳经迟说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这不对上了,我看你已经实现一半了。”程水光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柳经迟身上价格不菲的行头,浦东的高价公寓,豪车home趴。
“还算在正轨上,那就希望能吉恩你吉言,真的能大富大贵。对了,你要不要去算算?我看你挺感兴趣。”二人说着话倒没仔细看两旁,经他这么一说程水光才反应过来他们走到了一个寺庙门口。原来有朋友跟她说,这个庙里那算命的老翁,极准。
“好啊”原本是兴高采烈的进去的,柳经迟在外面等着。出来的时候却没什么表情。
柳经迟一向大条,没怎么注意到她神情不对。“怎么着,这回圆愿了没”
程水光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把眼眶里的泪憋了回去,挤出来一个大大的笑。“我朋友没骗我,这大叔算得真挺准的。”
柳经迟见她没有要分享内容的意思,便识趣的拉着她继续走了。
从庙里出来,两人见有些沉默了。
“其实,小时候那算命的还说,我命运多舛情路坎坷。”柳经迟说完,便自顾自无奈的笑了
“本来他说我能大富大贵,我深信。可他说我命不好,遇不到好人,我就又觉得他是个骗子了,当时便掀了桌子破口大骂说他咒我。搞得我妈当时也挺尴尬的,内算命老头,脸都绿了。”柳经迟陷入了回忆。“现在我才发现,当时他真的没骗我。”苦笑。
程水光想起了圈内盛传的柳经迟顾川的旷世纪凄美爱情故事。动容了。
“我刚刚问大师,我跟他有没有未来。大师说没有。”程水光说起来刚刚算的结果,语气很平静,像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柳经迟说不出来话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大抵是经历相似吧。
“没事儿,这种结局我其实早就猜到了,就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这次好了,也能让我认清现实。”她自嘲的笑起来。
“这是迷信,不能全信的。”柳经迟为了宽慰她,有些僵硬的解释安抚着。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
同事们在山顶回合,这次外出活动算是完成了一半。miya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光姐,不舒服?”程水光反应的有些慢“啊?就是刚才爬上来快累死了,柳经迟内厮还死拽这我烦死了”话说着,不忘眼神幽怨,撇几眼远处正仰头灌水的柳某。算是把这事儿圆过去了。
回程大巴车上,大家都累的够呛。身边的miya歪着头睡死了。程水光闭上眼,脑袋里却一直循环那算命先生的话。
可能这些潜意识里这些赤裸裸的真相她早就清楚吧,可就是不愿意相信。明明说好了只是你情我愿的皮肉交易,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真呢。可是一想起来宋野尘看向她时不经意的温柔眼神。很难叫人不沉沦。想着想着,要睡着了。手机却振动起来。是宋野尘。
“几点到啊,我来接你”他听起来心情不错。
程水光忽然觉得这样不清不楚下去真挺没劲的。“宋野尘,”她把声音压的很低。
“恩?”
“我跟你这,到底算什么啊”讲着讲着,程水光觉得自己可笑。其实明明想说的是“我是你什么人啊”又或者“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可是说不出口。倘若人家只是干笑笑,继续不紧不慢的刺你“咱俩不是说好了”如果是这样,结局要多难堪。她忽然想起来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的句子“谁先爱了,谁就输了”当时年轻,觉得这话特文艺特装。现在看起来确实至真名言。怎么就把自己放这么低了呢 一句话要在琢磨好几遍才说的出口。她觉得自己真挺贱的。
宋野尘的反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对象啊,要不呢。”他说。
程水光忽然觉得轻松。“好”
可承诺往往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可当时大家大概都忽略了这一点。
“我们在山上的时候有好多算命先生,我给咱俩也算了算。你猜怎么着。”她故意把语气放的轻松。
“怎么,是咱俩死了能埋一块还是子孙满堂啊。”宋野尘随口接道。
“我倒想。”
“我问内算命的,问他咱俩有没有未来。他说没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说的有些艰难。
“听他他妈放屁。假的。如果他说我们没有未来,那我就用钱砸,他总会说些好听的。”那头的人,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出来。就算世界陨灭,诸神不存。
百年之后,要是这能像你说的这么轻巧就好了。
(二)挺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