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转冷,我发现自己脖子不能受一点点风,给自己置办了两件高领的T恤,朋友笑我老了。应该是吧,因为现在除了怕冷我还特别爱回忆以前,甚至是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奶奶七十来岁,每天都爱给我讲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我一边听着一边蹦跳到奶奶面前,告诉她这个故事都讲过好多次了。冬天,屋里点上煤炉,烟囱一定要伸到外面而且保证不要堵,否则会煤气中毒的,奶奶午睡起来靠炉子坐着,手伸进棉衣袖里,靠着温暖的火炉,长时间不说话,奶奶会再打个盹儿,要么,奶奶就自言自语,我问她在想谁,她惊奇地问我怎么知道,我说你说话的声音不小了,奶奶很茫然地看我,表示不知道自己在讲话。多年后我才知道这应该是老年痴呆的前兆了吧。
家里静静的没有意思,我蹦跳着跑出去找小伙伴去玩,冬天树上光秃秃的没一点生气,感觉周围都是灰色的。小时候的我们可玩儿的东西太少了,几个孩子拿小树枝一路划着树走一下午也觉得很快乐。后来有段时间,我家马路对面开了个废品回收点,我和小伙伴们迷恋上了捡废品,周围大坑里遍布我们的脚印,一块碎玻璃,一支破铅笔头,一根铁丝都让我们很快乐,最终的收获也就几分钱,可我们去各种地方玩耍,还顺带挣钱了,别提多开心了。玩儿了一段时间这个游戏就玩儿腻了,每天都去这几个地方,眼睛还要一刻不停寻找,我们一起玩的时间减少了,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个很不划算的买卖。
虽然我家对面就是废品回收点,可收废品的依旧喜爱在我们这条胡同里转,每次来都要在我家门前敲很久,听妈妈说我们的宅子以前属于一个清末武状元的,据说他在自家地下埋了很多值钱的东西呐,怪不得啊,收废品的肯定以为我家有宝贝哩。
“梆梆梆梆”,卖豆腐的来喽,可以拿黄豆换,也可以拿钱买,纱布下是一大块豆腐,要多少切多少,切的平平顺顺,盛到你手中的碗里,一阵豆香扑来,豆腐生吃有种甜香味。如果是晚上来的是卖臭豆腐的,闻着臭吃着可香,伴着馒头吃一碗粥。还有换香油的,我们只能拿芝麻换不能拿钱买,只见那师傅高高舀起一小勺香油,顺势一倒,香油就全流进了油瓶,一滴不撒,这就是熟能生巧啊。
“磨剪刀嘞,锵菜刀……”最后这个“刀”字尾音拉长拐弯,村里胡同串着叫一下,收来几把菜刀去磨凳那里开磨,时间差不多了人们就去领磨好的菜刀,想那时候人真的好纯朴啊,彼此那么信任。除了这个技术,村里还有个不可或缺的技术人员:专业铲驴蹄的。那时候农田耕作,基本家家户户养驴,时间长了驴蹄会变厚影响驴子走路,所以要定期为驴铲铲驴蹄,把驴牵到树桩旁,摊开家伙什儿,把驴蹄抬起来放到长凳上,师傅拿一把类似铲刀的东西铲,驴蹄不能铲的狠了,不然驴子会疼,会踢人,所以师傅操作时要快要稳要准。现在这门手艺基本没人做了,田里活计从种到手都能机械操作了,也省了很多的人力。
那时候,全村人共用一口井喝水,只要去挑水,井水就不会枯竭,井水甜呢,小时候跑回来渴了直接喝凉水,一股干冽直冲向五脏六腑,好不痛快。后来家家用上自来水,水井变枯井了,我总觉得它是有灵性的。
一边回忆一边写,仿佛以前的那些事物又摆在我面前,我能摸到,闻到,我觉得自己小时候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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