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绚烂的色彩映照加州的海滩上,许多满脸陶醉的人都聚集在那个简单舞台上的两个男人身上,同样的金发飞扬,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的十分随意,白色的的裤子也很飘逸,一个歌声嘶哑粗旷,男性魅力十足,一个萨克斯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入云,雄性荷尔蒙流淌。唱歌的是美国殿堂级的歌手迈克尔.鲍顿,演奏的是肯尼基。
小霖的脸在激光的舞台灯下有些憔悴,摇晃了一下红酒杯,呆呆地盯着血红的液体慢慢在透明的玻璃上滑落,好像面前的我是空气一样:“我没有那么好的嗓音条件,就选择了学萨克斯,只为了她心中那个喜欢的美好。”声音低落到尘埃里。
夜已经深了,这个有点古风的清吧三三两两地走了很多,除开一对腻在一起不关心时间的情侣,也就剩我一个顾客,小霖在这个酒吧是最后演奏节目的表演者。我端起酒杯和小霖碰了一下,清脆的声音让这绵绸的红酒微微荡起。感觉它的清香在口里弥漫,再慢慢流入喉中,我舒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后来呢?”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来我偷偷请了老师,认真学习了一年多,我第一次在她学校的宿舍楼下吹萨克斯的时候,我还记得她短短的黑发飘扬着向我跑过来,脸上的笑容和满足让我觉得我做的很值得。那天她真的好漂亮,我很幸福。”小霖的脸上泛起微笑,似乎那情景就是昨天。
我没有催促,静静地等着。“我勤工俭学来酒吧打工,她经常来看我演出,只要第二天没有早课,我们两个人就会腻在一起。”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烟火明灭闪烁不定。
“再后来她在这里遇上了她现在的男朋友,那天他开了一瓶xo请她,然后留了联系方式,她就渐渐来得少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挠了挠,失笑地说:“最讽刺的是她对我说,她想去美国看看那片海滩,他满足了她。”
小霖从口袋里拿出二张机票,放在桌上:“本来我是想等她毕业以后一起去的,只有几个星期了,想给她一个惊喜。她没有毕业,她说和他在一起不需要太努力了,那家伙开着一台宝马7系的车。应该有点钱。”“比你还有钱?”我语带嘲讽地问。他摇摇头:“不知道,而且那也不是我的钱,那是我爸的。”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喜帖:“她再过一个星期要结婚了。”“那又怎样?你放不下一个爱钱的女人?”我有点鄙视他。“她不是爱钱。她是需要钱,她妈得病要用很多钱,她没和我说,直到要结婚了才讲。”小霖有些发急。“哈哈,她怎么都没想到你手指随便流一点就足够她解决所有问题,这就是你不告诉别人你家有钱造成的。”
“一个是我爸不喜欢我读书的时候太张扬,二来我也不想女人因为钱和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现在告诉她还有意义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亲自去给她祝福。”他满脸的彷徨迷茫。“结婚了都可以离婚,但是你要确定你真的那样爱她,也还应该仔细想想她毕竟也有满足自己去加州的愿望。”对别人的问题我总是很理性。
小霖点点头,又摇了摇:“我很矛盾,想到她穿着婚纱和别人走进礼堂,心很疼。”他犹豫了一下:“你陪我一起,我想再再吹吹那首回家。”
悠扬的旋律响起,空荡的酒吧沉醉了两个不愿回家的人。我的目光有些迷离,这个城市的爱情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的桥段。小霖伤感着他的彷徨,我孤单的思念别人的情殇。
回家这首萨克斯风很是经典,或许就是演奏给那些心中没有家可回的人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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