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有些发愣,他仔细回想着那个封面,实在记不起来了。他只是瞄了一眼那张唱片,压根儿没有去细看,更不会去听。看着谢利先生咄咄逼人的眼睛,他有些尴尬。当然,这只是一瞬间,这种错误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硬汉还有个特点,就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管他是对是错。他说那些看起来真的像是孩子,一群顽皮的孩子。说完,低头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大嚼起来,就像这个话题没有提到过。谢利博士真的很无奈,他恶毒的盯着面前这个粗人,沉默不语。对待自己的作品,如此轻浮,简直是不值得一提。就像提到一部电影的名字一样,怎么理解都可以。他不知道在遥远的东方,中国有句古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有句俗语,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
简单的休息后,继续赶路,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谢利先生为了清静,仍然选择坐在托尼身后的位置上,拿出报纸,装模作样的看着。硬汉吃饭的时候,过足了烟瘾,怨气撒出去不少,也安静了许多,车开的又快又稳。然而,中午的饭确实咸的很,他水喝多了,上车后又灌了两瓶汽水。嘴是解渴了,膀胱逐渐开始蓄能,压力慢慢增大。终于,快到极限了,他打了转向灯,慢慢向路边靠了过去。谢利先生看报纸是做样子,他立即发现了车在偏离主线,驶入应急车道。这附近是荒芜的山区,为什么要靠边,他问托尼这是要干什么。
大肚汉助理减慢了车速说,自己要去小解一下,憋不住了。博士的三观今天毁了第三次了,随地便溺!怎么可以如此随性,简直岂有此理。但是,人有三急,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用眼神来表示不满。托尼不在乎这些细节,他快步走下车,向车尾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回到驾驶室,把自己放在仪表盘上的钱包,拿在手里,还撇了博士一眼,到车尾去小便了。
这个细节极具侮辱性,是对同车人的不信任。放在黑人身上,这个力度要更加一层。谢利先生皱紧了眉头,愤怒使黝黑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紫。在白人社会的认知里,黑人一般是做粗活,苦于生计的人群。因为收入很低,很多黑人会做一些小偷小摸、抢劫的事儿。托尼这么做,倒不是羞辱博士,而是对黑人的刻板印象造成的。在夜总会门口,醉酒客人的钱包,大多是黑人偷走或抢走的,他亲眼见过多次。这是一种惯性,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车上是自己的富豪老板,赫赫有名的音乐家,素养极高的上层人士。硬汉去车外释放了压力,顺便抽了根烟。再回到车上,博士紧闭双眼,不发一言。心中念着圣经,克制着自己的烦躁和怒火。我们的硬汉当然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哼着小曲,心情畅快。那句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别人。发动汽车,继续启程,下一泡尿争取到匹兹堡去解决。
托尼开车确实有两下子,在他又一次尿急快到顶点的时候,他们到达了匹兹堡的酒店。路上先走的那两个提琴演奏家,已经安排好住宿和晚餐,等着他们到来。酒店很高档,有自助餐,饭菜种类很多。托尼连酒带菜,几乎尝遍了所有美食,吃的很满足。三重奏组合简单的吃了饭,去排练了,第二天晚上的演出,很重要,也是合同上约定好的。
托尼吃完饭先回房间了,一天的路程,虽然车好,但也有些疲惫。洗个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儿。没有睡踏实的情况,托尼的烟瘾会把他叫醒。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起来抽根烟,准备正式睡觉。他的房间带有阳台,去外边抽烟也可以透透气。这好像是个通病,大多数男性出门在外,深夜,都会在窗户边或者阳台上,若有所思的站一会儿或者抽上几根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种感觉,算是一种心灵释放和期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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