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老家住了将近一周。
话说在老家千好万好,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没机会跑步,主要是没有合适的场所。
妈妈说,村外就是公路,宽敞平坦,随便跑就是。
公路的确宽敞,但村北一公里外就是高速公路收费站,故而车特别多,尤其是满载货物的大货车,不时地呼啸而过,在这样的路上跑步?危险时时刻刻存在。
朋友说,在村里转圈跑。若是那样,恐怕我立马就会成为全村关注的焦点,估计背部都能被那些好奇而审视的目光盯出无数个窟窿,并以一个无所事事、引人侧目的异类形象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就是闲的!啧啧······"
昨天终于忍不了了,家里有工人干活,先生无暇离开,我不愿开车,便选择搭乘公交车。现在跑乡镇的车每隔15分钟一班,5元钱的车费,30分钟的车程,方便又环保。下午四点多钟出门坐车,到公交总站再换乘市内公交,五点二十分进了家门。立马换了衣服出门,尽情释放连日来积压的奔跑的激情。
越过十字路口,进入蜿蜒伸展的人行步道。步道从一片银杏树林中穿过。不过几日的光景,那银杏树的叶片似乎又浓密了许多,挨挨挤挤的,如同一把把碧绿的小伞,交相掩映,生机盎然,颜色也由先前的嫩绿沉淀成深沉醇厚的翠绿。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洒落下来,透过叶间的缝隙,在红色的塑胶步道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银杏树下是花与草的领地,随着季节的变换依序登台,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精彩。
退回一个月前,还是二月兰的盛花期。放眼望去,深深浅浅的紫色点缀在翠绿色的茎叶之间,迎着明媚的春光摇曳生姿。那一片片淡雅的紫色,如烟似雾,朦胧而神秘。微风轻轻拂过,如同一根细细的丝弦,在平静的湖面上拨动起一阵阵浅紫色的涟漪。
春光中的二月兰正如季羡林先生在《二月兰》中所言:“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盛放现在,二月兰的花期已过,花朵凋谢后融入大地,化作尘土,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细长的小豆荚挺立于枝头之间,是二月兰的果实。偶尔还能看到三五棵尚且开着的残花,颜色也已转淡,或者褪成素净的白色,终有一天花落成果,悄然孕育新的生命。
与二月兰同时谢幕的还有一种黄色的花,我曾一度以为是油菜花。拍了照去形色识花软件上辨认,介绍说是欧洲油菜花,与我国的油菜花同属十字花科,只是更为高大挺拔,分枝较多,叶片形状也更为修长,反正我是看不出其间的差别的。
欧洲油菜花花期鼎盛之时,入目一片明黄,似是谁不小心碰翻了颜料桶,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痛。远远望去,大地像披上了一条金黄色的绸缎,闪烁着令人沉醉的光辉,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花谢后留下的也是串串细长的小豆荚,与二月兰难分彼此。
像不像“小太阳”?现在替代了油菜花的是成片成片的剑叶金鸡菊,它的花呈金黄色,大且绚丽,在纤细而高挑的绿色枝叶的衬托下,犹如金鸡独立,美艳动人。
金鸡菊还有那生机勃勃的刺儿菜(在我们老家叫萋萋菜),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猛生长,仿佛在一夜之间,便铺展开一片翠绿的海洋。一朵朵粉紫色的花在枝头静静地绽放,宛若一盏盏精致的紫色小灯笼,在微风里似有似无地低语着,摇曳生姿。
刺儿菜小时候放了假,常回乡间的姥娘家住。每日里跟小伙伴儿去田间疯玩,免不了磕磕碰碰,遇到伤口流血了,就撸几片刺儿菜叶子,使劲揉搓出叶汁,连汁液带叶子捂在伤口上,只需一会儿血就止住了,且也绝对不会溃脓。
从小到大小时候吃过荠菜、苦菜、灰菜、婆婆丁、蚂蚱菜,但是没吃过刺儿菜。我的认知里,除了止血,似乎别无他用。
后来才知道刺儿菜也是可以吃的,春、夏季节采摘鲜嫩的刺儿菜,煮粥,烹炒,或者焯水后凉拌,营养价值极高。
百度了一下,刺儿菜性味甘凉,无毒,有清热解毒、消炎、止血、恢复肝功能、促进肝细胞再生的功效。可用于治疗吐血、衄血、尿血、便血、急性传染性肝炎、疗疮、痈毒等。《食疗本草》中记载:取菜煮食之,除风热。
原来这刺儿菜还真是个宝,明儿出来跑步时一定捎个袋子,采一点鲜嫩的回家尝尝味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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