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从古墓中
掘出易子而食的年轮
孔夫子没预见
他的门徒，都爱上烹饪
后世没人再信，语无伦次的暧昧
但爱你，仍会用细致的暗器。
逃避光影的揖拿
在看不到镂败的孔洞中
祭出双眼
孩子只说了声不行
他的人生就不再有起伏
一根针刺到脊柱
呼痛就加上铅封
丑恶其实有多种色彩
无法成精的动物
虽然不熟识律法
却可以把惊喜提供给寓言者
让他们在一千零一夜的初始
直接交媾
二
烟花爆起的瞬间
我把惊喜按在荧屏
工业赐予的油彩
包含纯黑
传统给定的颜色
单调，包含杀戮
故事一再被修改
弦断无人想听
风波亭的吊索，莫须有的定律
反转给苍白
远古的淳朴都印刻成文字
所有的聪明都有人继承
这世上不过三种色彩
红裤衩套在外面
黄肚兜绑在腰间
蓝雉翎头顶乱颤
脑门儿一团漆黑
孩子，听话
三
没有光，没有实在的对手
就像卡夫卡的城堡
在雪域的阴影中
你甚至无法打扰门房的瞌睡
我不要这样的故事
我要寻找，父亲没能钓上岸的大鱼
穿过丛林，溪水变成垂直的谎言
我投身其中，在溪流分叉处
撞得脑浆迸裂
沿途的鱼虾吞食美味
在水流稳定的暗处
交换食物的恶臭
我所看到的色彩
没能尊崇的图腾
在人们的追逐中
变换成旗帜招摇
我在故事中出生
把胎衣丢在途中
你们只给我一种
交媾的可能
我只有请出孔文举
祝你们无耻到高潮
然而灰黄的书籍早脱了线
火中的说辞无需引用
现实胜过经典
只要三种色彩
就可在日光下锦衣而行
四
无法成为有翅膀的动物
也无法隐身角落
吞食社区分发的鼠药
可能踽行街角
等一场宿命的车祸
可能成为自由落体
为砸到头顶的苹果庆功
我无法说明来意
无法把欢悦的童年
出卖给面值相同的硬币
不被接受的轻狂和花白的头发
和每天能够醒来
和醒来后无法妥协
就像跳跃在松枝上的灰鼠
明知道子弹
会从没有膛线的枪口射出
但他依旧
从这株树跳到那株树
会把尾巴翘得高高
然后从最高处跌落
并不惨叫，也不挣扎
被落叶弹起时
没改变身姿
没给猎杀者提供更多故事
世界已然如此
还有什么没被记载
还有什么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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