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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童年和痴呆少年

无趣童年和痴呆少年

作者: 嘟大XUN | 来源:发表于2021-04-11 09:11 被阅读0次

    1、

    小时候,我便感觉自己与同龄伙伴有些异样,常常像个思考者那样思考人生,单手托着下巴发呆,或双手捧着脑袋发呆,姿势大约不外乎这两种,这个自不消说。

    思考人生

    跟小伙伴一起玩儿游戏,也能把人弄得疯掉。我现在回顾一下,大概也许可能吧,在差不多同一个时空里,那时的霓虹国一个叫作春日部的地方,好像也有一位玩游戏会让人抓狂的孩子,他名叫野原新之助,更为知名的称呼是蜡笔小新,而我,曾用名:辣笔小xun。

    令人抓狂的小新

    一个简单的捉迷藏游戏,我也能玩出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说,小伙伴躲着,我会不慌不忙地找,并大声说:“尽管我现在没找到你们,也不清楚你们具体在哪里,但是,你们一定还存在这个地球上,我慢慢地找,慢慢地找,一定会找出你们的。”结果,在我慢腾腾地找寻过程中,他们往往会自己不耐烦地跑出来,或者被我用笑话逗出声音,露出行藏。

    而轮到我躲,好多回,先是躲在他们觉得基本不可能藏人的地方,比如说一个拐角的墙后面,等找人的直愣愣跑过去,根本不往我这瞅的时候,我再绕到另一面,又目送对方直愣愣跑过去,然后我再悄悄躲进他们找过的地方……

    后来,我这样不走寻常路的玩法多了,就没多少人乐意跟我玩,当然,我也觉得同样没有意思。

    2、

    因为有太多奇怪的行为和神叨叨的说话方式,很少人能跟我成为朋友,偶尔,也有一些自诩很聪明的人能跟我聊上几句。

    有那么一次,我很严肃地跟一位常与我辩论的同学说:“我觉得人这一生,其实挺无奈的,你每迈出一步,就相当于做出了一个选择,就是一个点,然后把每一个点连起来就成了线。因为时间不能倒退,你每一秒每一步的选择都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人生只能是单线条的。”

    小伙伴听了后很不服气:“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同样也是能考100分的人,怎么连如此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心平气和地说:“人每走出一步、每做出一个选择,就会产生一个结果,不同的选择就有不同的结果。比如说,我们家每天早上煮豆丝当早餐,但我一旦起床晚了,那锅里的豆丝就把水吸干了,黏糊糊地全粘在一块儿,我实在不喜欢吃这样黏糊的东西,于是,我选择不吃这样的早餐,但也没别的可以吃。如果我长期不吃早餐,按照我爸说的那样,那么最后我可能会得胃病。我之前跟你说过,未来,我很大可能性要当一个科学家,去探索神秘的宇宙。然而,因为不常吃早餐而得胃病,这样的科学家做起研究来,肯定会受影响。如果许多人跟我一样不吃早餐,这样的科学家多了起来,那在做研究、探索宇宙方面的速度肯定就慢了,至少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所以,我还是要好好地认认真真地吃早餐,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全人类的发展!”

    我说的这事,同学听后大摇其头,觉得太过夸张,好像我不吃早餐,就会严重影响我们登上月球的计划。

    蝴蝶你慢慢飞

    但后来,我听说过这样一个科学故事:“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科学家说: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这被称之为混沌学。当然,"蝴蝶效应"主要还是关于混沌学的一个比喻。也是蝴蝶效应的真实反应。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却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

    这个“蝴蝶效应”难道不比我的想法还夸张吗?南美洲的蝴蝶只是扇动翅膀,都会引起北美洲的龙卷风,我不吃早餐的动静,都能赶走苍蝇蝴蝶了,那影响能小?

    我仍然觉得,万事万物都是相关的,我们每个人的选择会交织成复杂的网,不按规矩来,是会出事的。早餐一定要按时吃,而且要乖乖地吃好。

    因为,不吃早餐,胃病得不得,我不知道;登月工程是否受阻,我也不知道;但不吃早餐会挨打,我已经知道了。

    3、

    我小的时候,由于经常这样思考问题,许多奇怪的想法也就多不胜数,甚至,有一些是非常自大狂妄的想法。比如说,我总觉得我看到的这个世界是我一个人想象出来的,所有人的存在都是虚假的。比如说,我闭上眼睛,一切都消失看不见了……

    这看似荒诞不经,但我现在明白,我那时便有了探索宇宙奥秘的懵懂意识,我并不甘心傻乎乎地混日子。

    基于这种唯心主义者的自大狂想法,在后来长大了一些的时候,大约是在初二吧,非常自然地形成了一首诗:

          月亮是围绕地球转的,

      地球是围绕太阳转的,

      太阳是围绕着我转的,

      我是围绕着你转的。 

      月亮是给我照明的,

      地球是给我跺脚的,

      太阳是给我取暖的,

      你是给我思念的。

      如果你是那璀璨的星空,

      那么我的生命无须太阳。

    对的,这似乎是一首情诗。不过,我可不是写来送女同学的,纯粹写着瞎玩的。

    我常常写这些乱七八糟,什么都不讲究的现代诗,也会仿照陶渊明、李白他们的诗,不讲格律的,瞎凑些字上去当古诗,甚至把刘禹锡的《陋室铭》也改成了一首情诗,但我都不会拿去送给女同学,我不喜欢那些调调,甚至,我见了女孩子都会脸红,我根本不敢跟她们说话。

    说我胆小吧,但我如果看哪个女孩子比较顺眼,也会在同学的撺掇下,去欺负人家。比如说,趁人多,在楼梯口挤她;或者远远地等人家上楼梯,故意冲过去撞她。

    有那么一回,我冲过去,没控制好速度,差点把那位留着短发,样貌姣好的女孩子撞下楼梯,我顺势双手环抱住她,然后一不小心,张开的大嘴露出的大门牙磕在她额头上,看着她额头渗出的血,我顿时吓坏了,害怕她告诉老师或者直接叫警察抓我,判个流氓罪什么的,所以赶紧溜之大吉。

    幸运的是,她不和我同班。我提心吊胆过了几天,却安然无恙,我稍稍安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绝对不会饶恕我的吧?她哪里有放过我的理由?我几乎是血盆大口咬了她一脸,还拥抱了她的身体,这么无耻的孟浪行径,一龌龊登徒子,哪里配得上原谅?

    不过奇怪的是,依然没有人来抓我,后来有几次,我遇见她,她总是远远地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H i”。

    那字正腔圆的发音,我至今都有一些印象。毕竟,自那以后,我与人打招呼,也会抑扬顿挫地“H i”。写作业或考试,我都尽量写“Hi”,而不喜欢用“Hello”,再怎么说,字母也少一些嘛!

    但也仅限于此了,我根本就不敢回应她,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掉头就跑,总觉她不可能轻饶我,也许在酝酿什么大计划?

    我写的诗没送给过女同学,那首月亮太阳诗,倒是被同桌大辉讨价还价地用一块钱买走了。他认认真真地把诗抄在一本精美的、香香的、洒满金粉的笔记本上,说是要给隔壁班的一女同学送去。

    我不知道后来故事的结局,但后来,大辉因为早恋,被老师叫了家长,他罚站的囧样儿,我还历历在目。当然,后来那一块钱的购诗款,不得不还给他了。不仅如此,我还反过来帮他抄了两天作业,顺便写了一篇检讨书,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这似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通过文学作品变现的经历,尽管最后出了状况,赔本倒贴了,但我那时便相信,自己的文字还是能卖钱的。不过,我从此不再轻易地将自己写的东西给别人看,我也买了带锁的本子来写那些诗歌。

    那些本子早就不知道搞哪里去了,也是有一点遗憾的。

    去年的一天,我在老家的街上闲逛,偶遇了同桌大辉,他在街中开了一家“重庆小面馆”,生意兴隆得很。我起初并没认出他,毕竟多年不见了,但细细瞅他那膀大腰圆的样子,依稀还是能看出一点儿时胖胖的模样。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热情地喊我名字,硬要请我进去吃东西。

    我推托不得,便进去了。刚找了个位子坐下,一声字正腔圆的“H i”飘了过来,我猛地回头,是那位短发同学,当然,现在是一头长发,都及腰了。

    我见到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条件反射地想溜,但马上想想,没那个必要了吧?

    我还没想到该怎么措辞,她便被人喊走了。

    大辉端来一大碗面,放在我桌上,搓搓手说:“大赟啊!多年不见,你一点都没变。喏,小玲,也是我们同学,隔壁班的,你还记得吧?嫁给我做老婆了,哈哈,说起这个,我还要谢谢你当初给我的诗呢……”

    那碗面我吃得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辣椒酱放得太多,辣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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