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5-3
今天是五一假期的第三天,十七度,天气:阴。
妹妹今天起的比我早,六点多就积极出门晨跑了。
妹妹出门的时候,姐姐还睡得很香。
昨晚妹妹很早就睡了,妹妹睡得很香的时候,姐姐在哭。
我和姐姐聊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聊进她心里,但姐姐不时会流下眼泪来。姐姐的情绪,好像压抑了很久的洪水,积攒着回家泄洪。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问她,或者没有提对一个能击中她的好问题,她那些情绪会不会流出来?她还会主动告诉我,她现在的苦恼,现在的困惑和现在的委屈吗?因为她回家的时候,就是好好的,平平静静的,乖乖的坐在写字桌前。
初中的时候,每周接她回家的时候,她会叽叽喳喳个不停;偶尔,和她一起单独吃饭,吃高兴了,她也会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现在想来,姐姐这些愿意吧嗒吧嗒的时刻,是多么珍贵和难得。
姐姐,总是在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时候,才会叽叽喳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又简单,又容易。
比如,妹妹每天回家都会叽叽喳喳,可可爱爱,透透明明。只要我不主动破坏这种气氛,她每天都是要吧嗒吧嗒一阵儿的。当然,假如哪天我主动发难,说些让她觉得我在嫌弃她的话,她就会把门狠狠一带,一言不发地上学去了。只留下一个发懵的,有话也得生生憋回去的自己。
回到今天早上,对于妹妹来说,自己早起,自己出门跑步,这是里程碑的一天。我应该为她鼓掌,为她庆贺,为她高兴,因为她跨出了自主自律的一步
。
我也应该为自己高兴,我的成功影响了她,她接受了我的观点,并且实实在在去行动了。这是我做母亲的一份小小的成绩。
但情绪就是很莫名其妙,起床的那一瞬间,感觉内心淤积了某种东西,堵塞在胸口,我感觉大脑也胀胀的,我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愤怒,想要发泄出来。
这种感觉好熟悉,每当假期的时候,一不小心,这种感觉就会不请自来。虽然我意识到了,但那种汹涌的情绪我的理智根本无法压制。
我想要出门去,好躲避这种危机时刻。但我还没出门,姐姐自顾自的一个人出门去跑步了。妹妹回来了,她问我:“你不和姐姐一起出门跑步吗?”
我有点懵,回妹妹说:“姐姐没喊我啊。”我又在心里说:“我心里有股怒火啊。”
最终,我没去跑步。
姐姐跑步回家的时候,这种愤怒的感觉终于用一种硬邦邦的说法口气喷发了出来。当然,我马上迎来了妹妹的反击:“我今天做得很好,你说的那些我又没犯。”
“不。我说的问题你们都有。我说了很多遍,要好好做计划,要每天积累单词,不要一年后回头再看,再后悔今天明明知道但还是没做到。”
妹妹不作声了。我继续补刀一句:“今天必须做计划,带时间的那种,晚上我检查。”说完,我就离开了战场,跑去看书了。
屋里一阵安静,过了会儿,我观察,大家都进入了自己的正常节奏。吃完早午饭,我觉得有些困,便睡了。昏昏沉沉睡醒来,跑步这几天的身体酸痛和上午的淤堵全都不见了,竟然神清气爽的。
姐姐在看《茶馆》,妹妹不在家,已经和同学出去撒欢了。
傍晚,我问妹妹能赶上6点的晚饭吗?她说不能,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打来,问我在哪。我想可能是妹妹打车了?一打电话,果然是她。
妹妹兴冲冲地到家,我问玩了啥,说是剧本杀。我说,我们自己在家可以玩吗?她说人数不够,要四个人才能玩。我问难不难,要考验智商吗?她说要。我一听就怕了,我说可能玩不来。妹妹又说,只要仔细一点就好了,你可以玩的。问完她的活动,我又交代了一番,出门的安全意识,坐私车一定要给妈妈备份信息,如何和异性同学打交道。看着她由认真听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我意识到得马上打住,便赶紧结束话题。果然,妹妹说:“好了,我知道了。”
我洗完碗,妹妹问我:“妈妈,你跑步了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理直气壮,简单干脆地回:“没有。”
妹妹没说啥,我也没解释,我今天早上就穿着健身裤,一天都没换下来。我又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跑步吗?不跑。”孩子们在家,我并不能安心出门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们在家,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眼里心里装着她们。
比如,我知道,晚饭后姐姐在写《茶馆》读后感,妹妹记了选修一单词,现在在看几何笔记,而我,坐在电脑前,写下了这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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