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吹动,摇曳着江水,江边有两个男人对坐,一个男人身着劲装,手中紧握着一卷东西,不知何物,另一个男人,盘坐着的腿上放着一张古琴,手则正抚着弦。
身着劲装的男子起身,转身向后。而后方,则有着数十人,其中一人身着华贵,那数十人便以他为首。
劲装男子起身后,便对那身着华贵的男子道:“秦国虎狼,灭我家国,我必叫那暴君秦王死于刀下,不负太子所托。”
那华贵男子正是燕国太子丹,劲装男子自然就是欲往秦国刺杀秦王的荆轲,那抚琴之人便是高渐离。
高渐离,太子丹与众人皆是拱手,“荆卿大义,心中尽是家国天下。”
荆轲转身,迈步大步走去,高渐离击筑,荆轲大笑高歌:风萧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
殿上,秦王问:“卿如何看待天下纷争?”
荆轲一怔,随即说道:“天下纷争,皆是权力之间的争夺,而大王,则是权力的最上位。”
秦王摇头轻笑道:“错了错了,卿认为这天下五百年纷争,苦百姓否?百姓们要的是什么,是一统啊,是人人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寡人,则是要率大秦的铁骑,给百姓们万世太平!卿,呈地图来!”
荆轲愣了神,家国,家国,这秦国是毁了他的家国天下,还是建立了世人的家国天下呢?可惜,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荆轲愣愣的把地图呈了上去,一点一点展开,随后于图穷匕见之际,握紧了匕首,朝着秦王刺去。
那一日,咸阳宫的王宫内,秦王流下了些许鲜血,而刑场上多了一个人头。
不日,秦向燕出兵,4年后,秦俘燕王喜,燕国亡。
……
公元前221年,嬴政于泰山封禅,自称皇帝,一统六国,天下太平。
咸阳城内,一个院中每日传来悠悠琴声。
蒙恬与手下行走在咸阳之中,忽而听闻袅袅琴音,似是家国天下,故国之思。
“这院中是谁住在这里?”
“回将军,是皇帝召入宫中的瞎子琴师。”
蒙恬皱眉,随后与手下站在边上静静的听着。
蒙恬立在墙头边上,听了许久,琴音终了,他才离去。
往后每日,蒙恬都会来这里听琴,每日院子里的瞎子琴师也都会弹琴。
一日,瞎子琴师开口道:“想不到蒙将军还有此等雅兴,来这里听琴。”
“你是如何看到我的?”蒙恬入门,却发现瞎子琴师背对着他。
“这不重要,蒙将军,既然来了,不如索性谈一谈。”瞎子琴师又道。
“好。”蒙恬沉吟两秒说道。
“敢问蒙将军,秦师四起,纷争不断,正义否?”
“不正又如何?正又如何?战国乱世,谁不如此。”
“合乎礼制否?”
蒙恬又一次沉吟了两秒,“周礼已废,新礼自秦而始,而至天下。”
“那将军觉得秦国的天下好吗?”
“相比于诸国纷争,万民流离,秦国的天下不好吗?”
蒙恬自顾自地走了。
瞎子琴师其实知道答案,可若是连问都不问上一问,那自己挚友的死不就成了笑谈了吗?
其实人人都懂,真正的盛世可能真的是这暴秦来缔造,可是放在自己身上,数着自己三代,甚至数代的仇恨,便又突然放不下了。
“何为家国天下啊?”
……
公元前221年,高渐离于击筑时,用以灌铅之筑,欲刺杀始皇帝,未遂,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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