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作者: 优质焦 | 来源:发表于2017-03-18 11:57 被阅读0次

    日记本搁置太久,连情绪都会变得懈怠。这才拾起笔来,却不知从何说起,思绪像被弄乱的结绳,各种颜色纠缠在一起。唯独盯着屋顶,在凌晨三四点的黑暗里,听似有若无的虫鸣,听电流穿过铜线的窸窣,听渐次缓慢的心跳呼吸和墙粉 脱落的声音罢了。

    我能想象到此刻多少张狂欢的面孔,与我所处的安静对比鲜明。流行音乐夹杂朋克金属在夜店里躁动着,间或可以瞥见婀娜的舞姿;彻夜灯火的长江大桥走过一遍又一遍,情侣锁一挂,冷硬的桥梁便也温柔起来;当然忘不了江汉路汹涌的人潮,百货商店路边夜摊,热闹总属于它们;又或许还有一场跨年焰火,在某座城市,从高楼顶端或者河的对岸升起,咻的一声,像是城市突然打了个喷嚏,当然这比喻过于恶俗。认识与不认识的人沐浴在这人造的天光里,听钟声敲响十二下,于是有酒杯的举起酒杯,没酒杯的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权当庆贺。灯光忽起又落下,像城市的呼吸。

    这原本是我向往的热闹,在白天大口吞噬倾城的日光,在夜晚则大口饮酒,搭上随意的班车环城旅行,听拥堵的道路上汽车使劲鸣笛,或者在一个人的宿舍把音乐外放到扰民。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只是所谓愿意的,终究是被自己关起来了,关在银制的笼子里,像中古世纪的欧洲魔法师锁住魔鬼时那样,插上栓塞,时不时还要恶狠狠地咒骂。

    白天的时候在南湖操场看太阳,太阳烧得火红,像极了神话里年兽的眼睛。我看着它,它仿佛要把我也烧着了似的。然而终究是冷漠了下来,我还是我,年兽却走了,年也走了。它在这一年默默地窥探着我,它淡漠的目光从我渐愈的伤口飘过,从新发的嫩芽尖儿飘过,从长草的坟头飘过。它还会来,再来的时候,是否还记得些什么呢?

    但愿还是不要记得吧!多情倒不如薄情好。我有点想念以前跨年嘈杂的电视声,虽然节目永远是那么无趣,不过现在的安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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