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我从陕西医学高等专科学校(也就是现在的西安医学院)药学专业毕业分配到澄合矿务局中心医院上班,到现在已经在医院工作了15年时间,我接触最多的还是穿着白大褂的白衣天使们,虽然我也穿着白大褂,但是比起整天和病人打交道的临床一线的医生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在医院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将来让娃千万别当医生,学医太累人了,活到老学到老。而且经常加班加点”我对这句话也是深有体会,虽然医生的职业是救死扶伤,是一个具有大爱的职业,但是一旦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注定了终生与学习,考试分不开。
有时候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观察来来往往的患者、医生和护士,他们大多是行色匆匆,目光时而热忱至卑微,时而淡然至冷漠。
我常常想:一名医者,到底应该承载着多重的责任?怀着怎样目光,才能被赞誉为恪尽职守?
鲍勃·迪伦在描述对初恋情人苏西的一见钟情时说:“遇见她就像是走进了《一千零一夜》,她的微笑照亮了一整条熙熙攘攘的街。”
在我看来,每位医者的目光都应含蓄着这般的温暖与澄净,真正的医者应是极少微笑的,而他们的微笑又须是不带任何预示含义的、发自内心的、最本真炽诚的笑。而不应该是过分冷静和锋利,那会让人敬畏,也会让人退却。
不只柔和的目光,一位真正的医者还应有超越常人的定力。不是完全不被庸常的情感左右,而是在面对是非之地最常见的眼泪、喧闹和痛斥般的哗然时,仍能恪守骨子里的平和、宁静,不过分关注人情冷暖所必然引起的纠纷。
在豆瓣上,有网友评论电影《模仿游戏》时这样说道:Tear it down , light it up , sweep away the ashes . No one normalcould have done that.大意是:把它撕下来,照亮它,扫除灰烬。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正如旁人读不懂的艾伦·图灵,他的生命是一团飞扬跃动着,却又沉默冷静的火。一团火一样的生,是在经历泪水淬炼后的死中成长起来的。这样的生命,更磅礴,也更有力量。
一位真正的医者,理应有这样如火般的生命,“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着,传递给每一位无意或有意途经的陌生人。
这让我想起来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柴静的《看见》,书中有这样说:对人的认识有多深,呈现才有多深。作为一名记者,一旦坐到摄像机前,便要换一副陈言口吻,再难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通往人心之路是如此艰难,被拘泥在对真相的责任,以及对普通群众的信任之中。记得在对双城少年的采访中,柴静自己也不觉在镜头前落了泪,蹲下身给少年抹了一下眼泪,静静地陪着。她在给一个身心皆受创伤的男孩的信里说:“痛苦的时候,去看西北的天空,去看明亮的树林,那是永恒的安慰。”
没有谁能生活在俗世中而不被常人的情感所左右,做出这般举动的柴静或许会被行业人士诟病为“表演性主持”,但在我眼里,此刻的她无疑是一位治愈人心的医者了,一位真正的医者。
鲁迅,顾城,苏东坡等大家……他们用不同于世俗的眼光来看待生活,看待人性中的丑恶、无奈以及朝露般的同盟。他们留下的诗篇,慢慢传递给后来的我们,这也是永恒的安慰,可以治愈人心。从这个角度来讲,无论是医生、文人还是政治家,都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者。
幸福人家彼此都很类似,可是不幸人家的苦难却各不相同。惟愿人间粗砺荒凉的土地上,能成就更多懂得幸福和苦难的,真正的医者。
真正的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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