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回家,父亲跟我讲这两天睡不好,一看日子原来到了妈妈的忌日,一算也六年了。我安慰他道,换季了嘛,人都会不舒服,这个时候重病的、年势很高的经常会熬不住故去的,我们一般人都不舒服何况他们,不是因为忌日,仅仅是天气。父亲信了,点了点头,缓和了过来。
话虽这么讲,但是确确实实她也去了六年了,在她去之前,虽知日子可能不多了,但是从没想过没有她的日子是个什么样子。她走后,少了些照顾、奔波,一年里我都没有什么太多感觉,只是觉得她故去了,没了,再也见不到了,可能因为病得太久,麻木了。直至第一年忌日的前一天,准好了祭品,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眼泪开始掉了下来,想了想这一年,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妈妈了,那一年,我刚刚26岁。
每年一到11月,特别是天气变化之时心里总会稍稍不安,可能冬天都会惆怅,但是那年之后更明显,总会想起她最后的那一周的每一个情景,不安、惶恐、不忍都会冒出来,很多当时无法流露的都会涌出来。慢慢的,习惯了没有妈妈的日子。
我自幼由她带着,特别是爸爸这边的姑姑们都在身边经常见,所以基本一出门串亲戚就是跟着她,东北、湖南、广东全国各地的串联。学校开家长会,出去逛个街什么也都是她一起,一直到大学毕业之前跟父亲的交集一般也都是在家里。所以跟她交集最多,也是最亲。
我上了大学之后,家里一些变故,无非是亲戚老人之间的一些,估计很多家庭也都有,她自幼一直跟着外公外婆,也受了不少姨妈舅舅们的气,身体开始不好,开始是心脏,后来得了肿瘤。08年底开始大病,直至10年底,熬不住了,去陪外公外婆了。
有时我也心疼我爸,毕竟这个长寿的年代,50几岁,正是他们这代人享受人生的时候,老伴的故去,也是一个挺难过的事情,想想这俩人有时也吵吵嚷嚷,但是有个伴还是不一样的,几十年在一起的人,感情已是亲人。仍记得,她走的那个晚上,收拾妥当,把她送到太平间的临走的时候,父亲泣不成声,我很少见到父亲落泪,这是哭的最凶的一次。还好,她生前朋友多,送行时风风光光,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有时,我跟多多说,这么多年没准她已经是谁们家小孩子,或是转为一直大猫寻得一个好人家,我虽不信佛,但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六年了,我挺想她的。
以此纪念我故去六年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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