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扑通。。。。

       老五急忙跑到老人的旁边急呼：妈!妈!妈!

       老人从床上掉了下来，浑身发抖，已经病入膏肓的大概快要不行了。

       儿女们都回到了家里，守护他们的妈，守护着这个在逃亡中生存，在苦难中把他们养大的女人。

       老人躺在床上，只剩那微弱的呼吸，儿子们在外面商量着老人的后世。

       老人有六个儿子，老三已经离世。老人的丈夫也已经先她而去。已经有七十多岁的她跟着儿子们生活。每隔半个月就换一家，而现在他在老五的家里。

       老五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老二站在外面。

       老五说:二哥，爹走的时候丧事是在大哥家办的，现在妈快不行了，论理，妈的丧事该在你家办了。先把妈送到你家吧，省得她断气了还挪来挪去。

       老二听到老五的话，吞吞吐吐半晌，他说:还早，再等一等吧。老五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到了晚上，外边下起了小雨。老五看着躺在床上的妈，对旁边的二姐说：妈过不了今晚了，我去找二哥来。

       老五找到老二，看他仍是白天的样子，老五有点生气了。他说：妈眼看就要不行了，早一点把她抬过来费你多少事，你想妈断气后还挪来挪去？老二还是没说什么，只用眼翻了翻老五。过了一会儿，说：丧事···丧事轮到谁了，就在谁家办嘛。

       站在一旁的老六在心里思忖着：今天已经是月底三十了。他明白二哥的话是什么意思。老六慢慢转过身去，用手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老五看了看老六，他下定决心：如果今天二哥坚持这么做，我就把妈留在自己家里，谁不是妈的儿子，我也能把妈风光下葬。他这样想着，转身回去了。

       这时雨下的大了些。老二在家里，嘴里叼着烟，他似乎在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习惯地咳嗽了两声，顺手拿了把雨伞，朝着老五的房子走去。

       天色暗了下来，雨下的更大了。老二，老六，老四都在老五的家里坐着。老二开口说话了，他说：咱妈能送到我家里去，不过，如果妈今晚不断气，以后每多过一天，你们每个人给我对出十块钱来。老二的话一说出，其他几个兄弟都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将目光缓缓移到了老人的床上。二姐正在擦着妈的额头，眼里不断地落泪。

天彻底暗了下来，雷声似乎就只在老五的房子上轰响不停，像是老天在发怒，也像是在叹气。雨不停地下着，妈被转移到了老二的家里。当天晚上，妈就走了。老人走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哭得很凶。

第二天，老人就下葬了。庄子上的人来了很多，都想送送这个老人。他们叹息着说：如果没有三婶，咱村儿就少了几十口子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