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时间里
我们都是生活在时间和空间中的。这看似很简单,其实在理解起来还是比较复杂的,要想解释清楚,也并不容易。
我在这里试着解释一下这并不容易的问题。
先说时间。
时间是什么呢?这样问好像有些别扭,时间是什么,还真不好回答。我们可以试着倒过来问,什么是时间?其实这涉及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一般来讲,概念的内涵都是比较抽象的,不容易理解,自然也更不好表达;概念的外延相对来说具体一些,你只要举一些例子就行。
还是让我们回到问题上吧。
什么是时间呢?答案自然是因人而异的。汹涌的潮水会说,从五六亿年前开始我就见证了生物的丰富多彩的进化,我的参与就是时间;巍峨的高山会说,从白垩纪末期开始我就孤独的站在这里,看日升日落,我的经历就是时间;甲骨文会说,这些你不认识的字就是时间;参天大树会说,我身上的年轮就是时间;斑驳陆离的墙壁会说,看看我,这就是我经历时间的证明;即便是破旧的衣服,磨损的书籍,都见证着时间的流逝;一首古诗,一篇小说,一段话,可能都会是时间的见证,他们从遥远的往昔乘着时间的小船在不同的空间穿梭,来到我们的窗前。
看,这就是时间,它是过程,是阶段,是变化,可能是成长,也可能是衰败。不论如何,它必然是一种经历,对于人来说,它必然是某种过程,不论你在这个过程中如何表现。
再说空间。
空间就相对好理解了。我们身之所处,目之所及,心之所想,都是空间。我们本身就生活在巨大的空间里。
空间有大有小,只不过大小是相对而言。对于蜗牛,方寸之地可谓巨大;对于恐龙,千米见方也是狭窄。作为万物之灵的我们人类,对空间的需要也是不一样的。三口之家蜗居在十米见方的斗室可能已经知足,也很幸福;二人世界占据几百平方的豪宅也可能感觉狭窄,不甚满意。自然,空间的大小、多少并不能直接关联幸福系数。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进入正题,聊一聊时间和空间了。
在前面我说过,我们生活在时间和空间中。其实,具体来说,我们是生活在空间中,只不过是流动的空间,或者说生活在不断变化的空间,即时间里的空间。又或者说我们是生活在时间里,只不过是依托空间。打个比方,时间就像一条永远流淌的河流,我们乘坐空间的小舟安渡其中,舟行时快时慢,可能是我们的生活遭遇了变故,痛苦不堪,感觉时间难熬;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时光如梭。其实,河水的流速并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行船的速度而已。物理上的相对论知识就很容易理解我说的这种情况。
当然,假如我们耗尽了上帝给我们的时间,那就是生命走到了尽头,你就不能生活在时间中了,虽然你可能还生活在空间中,一块坟墓,一方盒子,一片广袤的土地、海域。但是,你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么空间也就没有了意义,当然是对你而言没有意义。其实人走灯灭,你已离世,即便有骨灰,即便有坟墓,甚至有保存完好的尸体,那又如何,对于生者,意义也很寥寥。不是吗?
这样看来,我们其实是生活在时间里,这是主要的,空间倒是其次的。
基于此,我想,人生的意义也就在于时间。在时间流里你的生活才能有意义,才能产生意义,你才可能感觉到生存的价值。
那么,我们如何去做呢?
可以强化生活的仪式感。任何仪式都是需要时间去完成的,在一步一步执行仪式相应程序的过程中,看似繁琐的环节因为有了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有了内涵,整个事件也就有了意义。回想一下,我们生活中印象深刻的时刻是不是都是仪式感比较强的时刻呢。
可以放慢生活的节奏。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就是细节,细节才是生活。所以,我们在家里招待客人才更有感觉,更有味道,更显真诚;所以,我们总是记不住那些天天吃快餐的日子,那些步履匆匆的岁月;所以,我们总是不停的回首,回首儿时过年的温馨,进入腊月就是年,天天都要准备过年用的东西,直到年三十,除夕之夜,家人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一道道菜,一杯杯酒,一句句话,一声声祝福,我们总是感觉那个夜晚好漫长,那个夜晚好温馨,那样的夜晚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我们的记忆深处,像镌刻,似镶嵌。
可以把事情做得更细、更实。比如你读书,你可以随便翻翻,一目十行,也可以字斟句酌,悉心推敲。不同的阅读方式,你的收获肯定是不一样的。让阅读慢下来,让大脑动起来,让思维活跃起来,呈现细节,营造细节,你的阅读可能就更有价值。只不过,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身边的空间不停的快速旋转,我们好像已经天旋地转,哪有精力、精神去慢下来呢?再细一些,你就会发现事情的细节其实也很迷人,也是需要下功夫去完成的;再实一些,你会发现事情的很多环节其实也很重要,也是需要全力以赴,聚精会神的去对待的。否则,可能功亏一篑、功败垂成。
其实,在这方面,古人做得很好。
或许是受生活条件的限制,古人的生活很慢。出门就是远行,离家百余里那就是游子漂泊了。那时的交通工具不发达,百余里确实要走几天的,如果拖家带口的话那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这话在古人那里是没错的。每走一步都是生活,每行一里都耗费时间,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人们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在时间的河流里行走。将平淡的日子过程岁月,将平凡的人生抹上亮色,以致于千年之后的我们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写到这里,感觉已经把话说尽,虽然意思还没有表达清楚。
刚才办公室有位同事瞟了一眼,认为我写的太沉重。是呀,生老病死本身就是沉重的话题,但是,这并不是我这篇文章讨论的重点。
我想说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寻找时间,渡过时间,消耗时间,回归生活的真实,过上真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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