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父是我妈妈的亲表哥,算起来我们两家是亲上加亲,但实则不然。
姑父自小双亲早亡,我外婆一直都默默地偏袒这姑父——她老人家的亲侄儿。
姑父家的院门对着我家院门,虽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如今每看到在售的柿子,我就仿佛回到了从前。
姑父家柿子如大红灯笼高高挂,果实虽不大,但特别甜,每到成熟时节,姑父就担着一筐去码头叫卖,他一不在家,堂哥堂姐们就翻墙去偷柿子,偷着吃就更甜了,全村就姑父家里有一棵柿子树,孩子们都踮起脚去巴望着姑父家早点铁将军把门。
他从不舍得施舍几个给孩子们尝尝,反而时常说起,他的柿子多甜多好吃。听着,只能默默地咽下口水,父母不会想到去姑父家买几个尝尝,只想到在自家院里也种下几棵柿子树,种下到结果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不亚于著名的棉花糖实验,延迟满足。
反过来想想,姑父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没有人想到种柿子树,他先种下了,没有人想到种葡萄,他也种下了,如今一个七旬的老人,依然田间地头劳作着,大家都背后说三道四,却没有人说起他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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