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关系,绿谷定了早起闹钟,本来可以像以往那样从床上一下弹坐起来,结果今天弹了弹,失败,爆豪像要把他压死一样抱得非常紧。可能爆豪梦里占有欲一样强,生怕人家抢了他东西。
可怜绿谷试着掰开他放在腰上的手指,岿然不动。唯一确定的是,往爆豪肚子上踹一脚一定可以让他松手,就是不知道绿谷活不活得成。绿谷扑腾几下不光没有跑出来,还被梦里察觉到危机的爆豪紧了紧手,勒得更紧了。
靠。
绿谷心想他绝不能因为爆豪,放梅雨鸽子,于是狠下心来,转身拍拍爆豪的脸,又把爆豪的脸往外扯。爆豪终于被拉扯醒了,一脸火气地瞪着绿谷,手还不放。
“小胜,我要上班了。”
“上班?”爆豪放开手,“那我怎么不上班?”
绿谷松了口气,果然他还没恢复,又有点忘事了。
绿谷摸摸他的额头:“你看,你还在发烧呢,要多休息。”
“哦。”爆豪喃喃,点点头。绿谷刚刚直起身子,后面两只粗壮有力的手居然又上来了,绿谷有点来火了:要不要这么黏人?
绿谷和爆豪在被窝里混战一番,绿谷还得让着这个脑子出问题的假男朋友,一开始还以为爆豪只是想让他留下,后来发现这厮心理年龄似乎倒退了些,是在跟你闹着玩,看你一脸难办着急又跑不了的样子高兴得不行。绿谷心想我要是来真的,你可能要被我当媒介,踢穿别墅。
“好了小胜,求求你了,我要迟到了!”
“那是谁?”爆豪猛地进入警戒状态。
“是工作朋友!高中同学!你肯定也不记得了……”
半个小时后绿谷穿着战斗服赶到约定地点,梅雨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左顾右盼的,没准等了很久。
“对不起,久等了!”
绿谷累得像条狗一样,但是,狗都没他累。梅雨摇摇头说没有等很久,看他那么狼狈不堪,又好奇地问:“小出久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绿谷想,爆豪确实是个事,但是又不好说,只能说:“做早饭时微波炉冒烟了,吓得不轻。”
其实绿谷刚撒完谎,马上就想起自己才用那个微波炉给爆豪热了牛奶,热个牛奶都很有成就感。
“小出久,脸红红的哦。”
“是跑累了!啊哈哈哈,肯定是!”绿谷疯狂挠头,头上滴溜滴溜冒小汗珠儿。“说起这个,我们来讨论一下战术吧!”
梅雨也不多问了,点点头,“昨天我有好好看过你的资料。”
绿谷每次工作完,都像脱过一层皮,懒懒地脱鞋子,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不认识他的还以为他生气了,其实只是累。
“我回来了,小胜。”
爆豪站在楼梯上遥遥地望着他,看了一会儿,问:
“工作怎么样?”
“啊,很好,已经扭送警察署了。”
绿谷头上居然也打了绷带,绿谷摸了摸,赶紧解释:“没事,只是被小石头砸到了。”
“那吃饭吧。”
绿谷眼前一亮:“小胜给我做的饭吗!”
“……嗯。”
爆豪走下来,绿谷就和小狗一样流着口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
绿谷想到上午蹲点还没成效时,他们稍微放松了一点,梅雨问起:
“小出久看起来很有干劲呢。”
“是吗?嘿嘿。”绿谷看着她笑起来。
“很有精神,上次见面时还不是这样。御茶子还没有和我说过。”
绿谷错神了:“说什么?”
“小出久谈恋爱了吧?”
绿谷夸张而响亮地“诶”了好长一声——女孩子的感知力为什么老这么敏感?看见梅雨温温柔柔的笑容,他知道没有恶意。
当时在他心里的疑问延续到了现在:坑蒙拐骗来的还算恋爱吗?
没等他想完,不远处人群就炸开一片尖叫,反派登场了,两个职业英雄二话不说,什么儿女情长都踹一边儿去,赶紧去声音的源头战斗。
绿谷吃一口饭,看一眼爆豪。爆豪吃一口,也奇怪地看回来一眼:
“怎么了?”
绿谷脸藏在碗后面(根本藏不住),嘟嘟哝哝:“小胜以前会更亲密一点的。”
绿谷出久,演戏加设定的手法已经越来越娴熟了。
爆豪闻言,深吸一口气,然后夹了块自己碗里的菜喂过去,只是手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你快吃,我这手,很抵触。”
绿谷居然把一块筷子上的肉吃成勺子里的哈根达斯,“啊呜”一口还带吮,一边嚼一边两颊胖乎乎地也要把自己的猪排丼给爆豪,爆豪说:“我就不用了。”
但是绿谷“呜呜”几下坚持要喂,爆豪只好凑上去也吃了一口。
吃过晚饭以后,由绿谷洗碗,想起来还没摸爆豪的体温,就揩干净湿手,跑去摸了摸,不烧了,比爆豪本人还开心,回去继续洗碗,洗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此时要有一只靡菲斯特就好了,绿谷多半也会说:“真美啊,请停一下”。想想他们平常如何相处就会让绿谷难过起来。连正常对话都障碍重重,更别提喂饭了,按爆豪的习性,让他喂饭他会把一碗都扣你脸上:还喂不喂?
他们现在过的就像真的同居交往多年了一样。对了,绿谷想起,还没设定他俩恋爱多久了呢,大概是两年吧,不能太贪心了。
绿谷毕竟聪明,洗澡时想到了一个点子:
既然现在爆豪对于过去的他俩没有记忆,那么绿谷现在可以努力培养感情,让爆豪即使记忆恢复想起他们若即若离的关系,可对自己的感情已经难以割舍,到时候一样是水到渠成。
绿谷洗得香喷喷的扑到爆豪床上,带着强烈的使命感钻进被窝,不过爆豪是背着他的,感觉到另一块重量压在床畔,就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绿谷冲他傻笑,拉好被子说“我关灯了?”
“等下。”
爆豪说。然后翻过来撑在了绿谷身上,绿谷“诶”了一声,抬头爆豪挡住了他绝大部分光线,影子也包裹住了自己。
“怎么了?”
“我问你,我们交往多久了?”
绿谷想,正好我想过了:“两年。”
“那做爱也是可以的吧?”
绿谷就地蒸发了。他像被下过滚锅一样,浑身都红起来。
“做……做爱?”
爆豪压低一点看着他逃来逃去的眼睛:“不行吗?”
“你,你还没修养好……”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吗?
“没烧了,也不昏了。”
“那……”但还是在推。
绿谷难为情的同时也在快速思考:理论上,谈两年恋爱还不给干大概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俩有谁不举,一般男人比女人性欲更强,两个男人岂不就是互相燃烧。
非要找借口的话,绿谷只找的出“我最近痔疮”这样的借口,但他一确实无此病,二是很崩形象。
再说了,绿谷忐忑地咽了一口唾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他深感自己还是个孩子),再说就上个床嘛,有什么难的?
……大概不难?
绿谷爬起来,默默地脱掉了那身家居的短袖,把光着的上身呈给爆豪。然后他把眼睛闭得死死的,紧张地等人来亲来摸。
但在爆豪动手以前,有明显较长的一段沉默,绿谷光听到爆豪出气的声音越来越粗重,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情宛如待考。绿谷想起来,说是情侣,其实连吻都没有吻过。于是绿谷睁开眼,迎上爆豪开了一条缝的嘴唇。
爆豪的神情完全是错愕。但要看男人的真实想法,该往下看。绿谷十分生疏地揉了一把爆豪的下体,把爆豪整个儿又摸出一个短暂的僵直,也不知道是因为摸太用力了还是什么别的:
反正很鼓。
绿谷还在心里叫苦,爆豪抬手“啪”一声关了灯,现身说法饿虎扑羊,开始了对真正处男绿谷出久残忍的压迫。
第二天早晨绿谷是很不愿意醒来的,首先昨晚居然真的一条路走到黑,说谈恋爱竟然真把爱都做了;其次,他感受出来了,爆豪不是处男,但绝对还没搞过男人,肌肉记忆完全都是对女人的,所以搞得他这个被搞的辛苦非常。昨晚一配合完爆豪他就累得睡过去了。
绿谷是不知道“清理”是什么的,光觉得难受,肚子涨。两腿间又确实一塌糊涂,昨夜装作烂摊子都不存在地睡过去,结果一醒来马上又被烦得要立刻起来收拾自己。他一头鸡窝地坐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还睡得可香大早上打呼噜的爆豪,想:你昨晚使劲可使开心了。
对于爆豪来说昨晚是做爱,但对绿谷来说这做的是恨,不是爱。
绿谷心里烦躁道,是你方法不对。绿谷难道就会因此知难而退么?不会!他今天就要查资料,用实践告诉爆豪,什么叫男人和男人做爱。
等等,绿谷想到了,自己在这里瞎精神什么劲儿?明明最没法回头的一步都走过去了,怎么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于是绿谷脸再次红起来。
床离浴室的距离不过十几步,他居然把所有能想的都想了一遍。包括日后要挟用的“我已经和你做过爱了”这种恬不知耻的话,爆豪一听,肯定痛心疾首,失去记忆的他还做过多少傻事啊!
可是他又摸不清爆豪,万一爆豪恬不知耻更上一层楼:那又如何,你又没有怀上,谁知道我和你做过爱。
绿谷把自己绕得植物神经紊乱,打开淋浴蓬头:唉,爆豪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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