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香

白家是祖上五代出了名的医药世家，下至街巷，上达天听，均有白家人治病救人的身影。

白家的孩子们，自出生起便被寄予了厚望，平日里除了去夫子观里读书识字之外，还必须学习祖辈们留传下来的医药制方。本着治病救人、医者无类的宗旨，白家没有传男不传女的思想，女孩子们若无兴趣，也可不学琴棋书画或女红，但医药治方却是必学的。

白逸清是白家最小一辈的幺女，自幼喜花草，年纪轻轻便懂药方养生，会用花草制香。

这年，逸清年方二八，根据白家的传统，她可去账房领取白家给每个孩子备好的“启动资金”独立行医。可逸清不想开个普通的药铺、诊所，便央了大哥，在他的白老庙药房里留了个柜台，专卖各种特制的“神香”。

这“神香”看着虽有些儿戏，里头还挺有门道。有“醒神香”、“安神香”和“魅神香”三种。“醒神香”提神醒脑，有薄荷、绿茶、栀子、香樟、黑檀等浓烈清新的味道；“安神香”安神助眠，有薰衣草、茉莉、丁香、洋甘菊等清新淡雅的味道。前两类9种香均收到了大众追捧，销路很好。而“魅神香”因其必须量身定制而饱受争议，逸清以每个人都有其自身魅力为由，要求购买者必须提供自己的汗液、唾液和血液，方可定制调剂，故而一时引起不少议论。

消息传的太快，连宫里也有听闻。太后近些日子睡眠不好，传来太医白知宁，指名要试用安神香。用之有效后，又要传召白逸清觐见。

谁料想白逸清进宫尚未见到太后便被打算去给太后请安的圣上撞见。皇帝见白逸清出落的亭亭玉立，本身又带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圣心大悦，喜滋滋地跟着她一起去见太后。

太后一见皇帝的神情就知道他想将白家之女纳进宫里，这可有悖祖训，万万使不得，便抢在皇帝之前开口。

“白家之女果真不凡，能制出如此之香，想必你也精通药理吧？”

“回太后，逸清自幼喜制香，调制而成的香不说上千也有几百种。但这些大多都是温和的普通药香，不可当药，只能作为辅助药引，或权作预防之用。”

“我听闻坊间有传言你曾制成魅神香，这又是何香？”

“不敢隐瞒太后，此魅神香名字唬人，实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此香需提取人体三液方可制成，全因分析人体三液，便可大致知晓该人的日常作息、饮食偏好和身体状况，对应的制出养生香，目前以开胃、止咳、止狐臭、防盗汗等几类功效为主。”

“噢，我还以为这魅神香有魅惑人心之意。不知若是哀家让你制出令人神魂颠倒的香，你可否做到？”

白逸清闻言一惊，抬头，只见太后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微笑着看了一眼皇帝，再略有深意地看向自己。而皇帝，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逸清心下暗道糟糕，定了定心神，回到：“回太后，可以令人神魂颠倒的，不是香，是毒。逸清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好一个非不能也，实不为也！”皇帝插话道，“若是皇命难违呢？”

“违背天子皇命，便是欺君；违背白家祖训，便是欺世。逸清不敢欺君，亦不愿欺世，若陷两难境地，只得将此命还于父母，来世再报养育恩情。”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过打个比方，皇帝那么认真做什么。白家制香有功，赏！白逸清，哀家喜欢你，以后每个月都来宫里陪着哀家说说话。你的终生大事，哀家替你做主。以后只要你看中了谁呀，哀家给你指婚，好不好呀？”

“谢太后恩典！”逸清乖巧作答。

“你先回去吧。”见皇帝也想起身，“哀家还有事要与皇帝商议。”

待白逸清退下，太后直接与皇帝说：“白家之人可堪大用，切不可入后宫，这是祖上的规矩，皇帝莫要忘记。白家在另一种层面上也是执掌生死的，若是白家的利益被牵扯进皇室，于国于民皆有百害而无一利。刚才我只是试试她，一个刚及笄的女娃就有如此的胆魄和能力，白家的能力不容小觑，让其一直保持中立，是最好的。莫要因小失大。”

“儿臣……记下了。那额娘，你可千万别随便指婚啊，她不嫁给朕，也不能便宜了其他臭小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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