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Z老师
(知识快递——《教育学原理》11号)
学校教育是人类最主要的教育方式,“班级授课”制度又是目前学校最基本的教学组织形式。班级的意义就是一群年龄与知识程度基本持平的学生,聚集在一间教室,按照课表有计划的集体学习。这群学生之间绝大多数没有血缘,宗族关系,进入这个屋子前,基本上互不相识;走出这间教室后,他们互称为“同学”。有的成为一生的挚友,有的成为事业上同进退的伙伴,有的在不同领域肝胆相照,还有的喜结连理,孕育了新生命。他们的相遇也许纯属偶然,也许冥冥中又有一种玄妙的定数。
有一种经历叫“求学”,有一种缘分叫“同窗”。
古时候,孔子在东方培养了大批门徒,苏格拉底在西方引领着圣贤的态度。无论东西方,那个时代教育更类似于手艺门派,多限于师徒口传心授,钻研深奥的道理,没有“同学”,只有“师兄师弟”。文艺复兴带来资产阶级革命,启蒙运动又带来了工业革命。每一次思想解放都能引起一次社会的深刻变革。而思想的解放,依赖于教育对知识的传播。到十六、十七世纪,班级授课制在西欧的一些学校中出现。“同窗”的缘分,由此开始。
1632年,捷克人夸美纽斯发表了《大教育学论》,最先提出:我们应该以一种集体的方式有计划的普及知识,这个集体叫做“班级”。不久后,“科学教育之父”德国人赫尔巴特,把教育放在心理学基础上,使教育成为一门科学。他非常的赞赏班级制度,于是极力建设课程理论,重点把“纪律性”加入到儿童教育中,给夸美纽斯的班级授课制提供补充。
夸美纽斯时间又过了百年,社会主义苏联提出教学论,落实了“课”应该有一定的类型和结构。到此,“班级授课制”终成全世界世界教育的主流。
1862年,清朝时期在北京开办了京师同文馆,班级授课制度在我国出现了。这个制度的成熟,为教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孔子一生培养了3000多人,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如今一个工作30年的高中教师,3000学生只是个底数。根据国家统计局和教育部最新公布数据显示,2017年,全国共有在校高中生2366.6万人,应届高中毕业生792.4万。这些人完成或即将完成中国的基础教育。教育部数据显示,2017届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795万人,比2016年多出30万。在教师的主导下,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就这样毕业升学或走上工作岗位。虽然“物以稀为贵”,但是这些数字告诉我们,现代教育毕竟还是提高了人口整体素质。
为了让班集体良好运行,随之而来的是一套严格完整的制度,如学年、学期、招生、考试、作业、课堂纪律等等。这也促使学生们学到系统紧凑的科学知识。班级一般强调“整齐划一”,这必然会对学生的创造性、探索性有所限制,灵活性也十分有限。
不过夸美纽斯有句名言说:太阳用光和热普照整个世界,而不会区别对待小草、鲜花、牛羊和狮子。义务教育能够普及,“班级”功不可没。虽然现在学校也有地位上的排名,但班级授课制度,还是为教育平等提供了一种最现实的解决方案,教育有了可操作性,不再是手艺门派或只言片语的信息,而成为了一种可以运营的事业。这是“口传心授”时代无法比拟的。
班级教育制度确实有很多问题。有人说,这个制度是大工业时代的产物。工业革命让知识大爆炸,世界日新月异。人们对各方面的思考也逐渐趋于工业模式。教育,似乎也可以用“工厂形式”进行生产,课堂可以比作“厂房车间”,授课内容相对固定,老师是操作工人,而学生就是生产出的为社会所需的产品。我们看,美国已经趋近后工业时代,少数地区才刚刚开启如“翻转式课堂”“智能教学”还有类似于“私人订制”的全新教学组织形式。我们的环境依然处在大工业时代,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改革,加入其它教学辅助组织形式。
我们长大后被推向生活,常常怀念儿时,怀念上学的日子,怀念那个少功利的时光。许多人把20年、30年同学会地点选在曾经的教室,邀请白发的老师一同故地重游。一些渺小的人格或许就是在班集体中找到了归属感。班级的意义不单在于把大家聚在一起授课,它能够对成员提出要求,指明努力方向,通过集体活动、纪律、舆论培养成员品德。一些学生在其中还得到了进入社会前的初步历练,它是培养人的重要力量。
回望“班级授课制度”,最可贵的是,因为班级,我们有了“同学”,它为我们带来了一群同道中人。有一种缘分叫同窗,同窗,互相见证了彼此最真诚的岁月,转身回眸时,映出的是彼此的未来和昨天。倏忽几十年,在这世上,我们站成人墙,慨然前行。
那时我们还年轻,
穿过断垣残壁苍松古柏,
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阳光,心静如水,
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
其实啥也看不到,
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以外,
而眺望
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北岛《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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