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高中生涯应该是平凡不平庸的存在,所有的烦闷与枯燥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明白其中苦涩。而晓月也未能逃过,高二那年,因学习压力过大,晓月每天浑浑噩噩,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学业、时光拖着走。
终于,在某天晓月身体出现不同部位的刺痛与钝痛交加,给家人也说不出个理所然,直到后来连呼吸都痛。没办法只好送医院,可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在晓月看来可以暂时离开学校怎样都可以,简单收拾一下便坐车去了目的地。
等下车时,傻眼了,这是哪?这是医院?怎么这么偏?这么破旧?晓月带着无数疑问跟着医护人员进入眼前这个“医院”,没错是连名字都没有。一度怀疑家人把自己送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晓月惶恐不安地跟着,让本就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她更害怕。直到上了二楼,见到的设施才像住院部该有的样子,过道狭窄,灯光昏暗,冷冷清清。晓月被直接带到到一个病房,里面有两张床,安排在其中一个,旁边的床是空的,应该没人住的。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温度,好似从一个魔窟送到另一个地狱。
片刻后一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方脸,五官普通,是负责自己的医生,大概询问了晓月一些问题,都一一回答,那医生用听诊器放在晓月胸口停留了一分钟左右,冻得晓月一哆嗦,非常紧张。
然后就吩咐护士安排住院一切事宜,没一会儿便输上了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物。由于无人陪护,晓月只得逼着自己意识清醒,看着液体,实在遭不住困意,就给家人打电话报了平安。冰冷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血管流进晓月的体内,用另一只手去摸那输液的手「真冷啊」晓月想,赶紧拉过被子盖住,毕竟一个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中途想上厕所,提着液体去,就是裤子有点不好提。
结束后护士姐姐就过来告诉晓月在哪里吃饭,下楼左拐右拐找不到,只好找个人问问。绕来绕去才看到一个非常简陋的厨房,里面只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黑色帽子遮不住他那花白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层层光晕散开,背着门在那捣鼓什么。
“爷爷,请问打饭是在这儿嘛”
老头闻声转头一看是瘦弱不堪的小姑娘「是的,这姑娘那么这儿才来,要不是他们说还有一个人,我都收拾走了」,说着一边给晓月盛饭一边问了一些问题,楞是给晓月盛了满满一大碗饭菜,生怕饿着这小姑娘。晓月被老头的热情整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一番下来老头是唯一一个没有距离感的人,内心不由泛起一丝暖意。
“你好生吃,我斗先走了”老头说着取下围布。“明天早点来嘛,给你多留一坨”
“要的,谢谢爷爷”晓月回头,心怀感激地目送老头离开,自己饭量本就不大,盯着满满的一碗有些发愁,但还是吃了不少。洗完后放回原位便上楼去了,也是从这天开始,每次老头都会给晓月留一份。在两人聊天中得知老头的老伴不在了,自己两个儿子也不管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外面找事做,来养活自己,不说挣多少钱,一日三餐都是医院包了。老头对晓月说“妹崽还小,好生将息自己,未来的路还长的很,这医院没得意思,经常都看到有人走起进来,躺起出去”,后来老头还说了什么晓月也不记得了。
第一夜,晓月躲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自己总是一个人,在那一刻有些想念学校的日子,直到累了就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如此重复着等着输液,取针,有一天扎了好几针都不行,最后扎进去了,输了一会儿液体整个手腕肿成了猪蹄似的,还心大的拿出手机拍了照,再叫护士。只是护士来了,问晓月疼不疼,晓月说不疼就又走了。面对这种情况晓月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一遍遍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在这一刻崩塌,泪无声的淌过脸颊,觉得丢人独自躲在被窝里抹泪。直到液体结束,收拾情绪摁了通讯按钮。
中间晓月出去过一次,去逛了一下,但是因为不熟悉附近环境,并没走太远。看到有个书摊就在那呆了很久,不想回医院,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有了点归属感。渐渐的天色暗下来,晓月才挑选了两本书付钱离开。
就这样晓月一个人在不知名医院呆了十天,后来实在受不了了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好了,不疼了,其实她撒谎了,只是不想一个人再面对冷冰冰的医院。家里人给负责人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可以。这对于晓月来说终于解脱了。第二天晓月还来不及给楼下食堂的老头打招呼,就匆匆离去,毕竟他是这几天中唯一给晓月留下好印象的人。
后来,晓月再次回到学校,只是面对学习压力不在逃避,开启她新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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