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叫布鲁斯金的小蛇

可能是临睡前看<太平广记选>中的"率然","天门山"的原因吧.睡后就做了这些梦.

梦见下夜班回家途中,黑暗中,有小蛇逶迤而至,拍之不走,纠缠于身.后用力扭蛇身,蛇被绞死,自己手上也留下2个针尖大牙痕.回家后,仅觉伤口微痒,未处理.看一会电视后,始觉头晕,眼花,眼帘极重.勉强挪至镜前,发现自己面色苍白.口中不断有"啊"之类声音想涌出来.掏出手机,欲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可总是打不出去,只于空旷中听到有占线的盲音.

接着我的视觉转换成了一位医生.病人被我们搁在了院子中的水泥地上.大家把敞开的大门关紧,隔着玻璃围观他.他的手总是软弱无力地想把自己撑起来,但均以失败告终.他一直在哼哼唧唧着什么曲子.那声音越来越大,绵延不绝.我疑心他的肚子里装满了这样的曲调,似乎只要他的嘴一停歇,他的肚子就会被挤爆掉.那声响越来越尖锐,人们陆续离开了.留下我守着他.那难听的声音在我的耳中像锯子般磨来磨去,在我被折磨的难以忍受时,那声音忽然变得极其高亢.我凑近窗子,他已经安静了.隔了很久,我打开门,试图小心翼翼地挨近他.他已经瘪了下去,像气球破了一样瘪了下去,彻底地瘪了下去,再也不能歌唱了.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有女同事问我：＂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我淡淡说：＂有一位病人死了．＂　她又追问：＂怎么死的？＂

我想了想，认真答道：＂中了蛇毒，一种叫布鲁斯金的小蛇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