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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贸易打造的世界》
悖论在于,这一着实有用的分层化消失了,在这种分层化中,担保人的名字就清楚地标志了包含多少风险
新的担保体制有其优点:较穷的国家能找到比较容易的信贷入口,而且有些国家运用得不错。并且随着新的全球性借贷开始蓬勃(印度尼西亚、俄罗斯、巴西、阿根廷、尼日利亚、波兰、墨西哥等等),违约与重组并不少见,但还没一次导致 1930 年代式的危机。不过与其说这是进步,不如说是运气,而运气从不会亘古长存。
复杂的长距离食物贸易之所以增加,有一部分得归功于技术。盐腌食物和脱水食物,人类早已知道,但条状牛肉干之类盐腌食物,虽可以下咽却难吃,因而过去只有奴隶和牛仔吃。 19 世纪,罐装技术问世,将食物变成适合长程运送的工业原料。
都市化和超级市场问世,又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人搬进城里后,再无足够土地可供自种粮食。但 1950 年代后,他们有了大型超级市场,里面有罐头食品大厂的产品。当地的食品杂货店老板,自豪于熟稔每位顾客,有口碑为自家产品挂保证(店里产品有许多是装在一般容器而非罐头中),然而终究不敌卖场大、没有人情味、便宜且新兴的郊区居民开车可轻易抵达的超级市场。
19 世纪的几项创新和发明,引发包装革命,这些创新发明包括以机器大量制造产品的能力、使大量货物得以快速运送到异地的铁路和汽轮、创造出更大群商品消费民众的都市化,还有,特别值得一提的,制造玻璃瓶、马口铁罐、纸袋、卡纸箱的新技术、新机器问世。 20 世纪则将出现塑胶革命,制造出大小形状各异的无数种容器。
在“架上寿命”( shelf life )这个观念里,就可见到这一现象。“架上寿命”所指涉的对象,乃是赋予包装以生命力的生动广告,而非包装盒里活生生的东西。
我们恣意享受这种消费自主权。自主意味着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至少对大部分美国人而言是如此。但他们想要买的东西,很大一部分乃是产品的包装所塑造出来的。从制造垃圾的社会观点来看,包装大可说是浪费,但它们却是现代世界经济得以缔造的关键要角。包装是现代大量消费型社会出现的关键。它们或许碍眼,但无疑很重要。或许有时我们还是得从封面判断书的好坏。
商标不是建立在发明上,而是建立在习惯上,在公司使用某标志代表特定产品而这一用法得到大众的接受上。于是,尽管商标已在美国专利局和外国类似机关注册,商标的战场却大部分在法院。
法人公司商标的“商誉”,常是这些公司的主要资产。桑德斯上校和肯德基炸鸡没有关系,或 31 冰激凌连锁店( Baskin Robbins )易主,对消费者无关紧要。在消费者心中,产品依旧没变。商标使特许加盟店得以问世,协助促成商业的财团化。公司只要借由买下畅销品牌,就可进入完全非自己专业的领域。
人类一直有清洁身体的习惯,但往往没用到多少肥皂。 19 世纪的化学工业,使欧美人得以买到便宜肥皂,而新出现的细菌致病理论,对肥皂使用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没有有效抗生素(还要数十年才会问世)的情况下,更用心擦洗身体似乎是最佳保健之道。但并非每个人都信这一套,于是,其他呼吁上场,主要从社会角度而非生物学角度切入。
如今每个人都养成使用肥皂的习惯。这是件小事,且大概是件好事。但在养成过程中,广告所连带灌输给人的更大原则(即开始懂得倚赖广告里的陌生人,而非倚赖现实生活中的同伴,以了解得宜的作为),已对社会、经济、心理产生巨大影响。
可口可乐于 1880 年代在美国初上市时,被认为是有益健康的饮料。它的市场魅力,有部分来自它不含酒精,因而是合适的戒酒饮料。但 1920 年代该公司试图将市场扩大到欧洲,却发现其产品遭怀疑有害健康。毕竟它含有糖和咖啡因,销售对象特别锁定年轻人,且含有一种该公司不愿泄露的秘密成分。管制官员和药物协会心存疑虑。而在欧洲,拿可口可乐是酒的替代饮料来反驳,效果不如在美国来得大。
安道尔长期以来就是法国与西班牙之间的一条小规模走私路线,已经成为一个自由港兼主要走私中心。尽管出产寥寥,但脆弱的主权迫使这个公国对货物收低税或不收税。旅游业从免税期中拔地而出。
政府规约的缺乏也吸引了成百上千外国顾客来到巴拿马巨大的免税购物广场、赌场以及合法的红灯区。外国船主打着巴拿马的名号周游世界,因为在巴拿马注册相对容易且便宜。巴拿马的便利旗号使之成为世界船只的领衔注册地。实际上,巴拿马国旗的保护力是用来出售的。
安道尔与巴拿马乍一看去截然不同,实际上是从同种类型的国际漏洞中受益,这种漏洞既巩固地缘也无视地缘。它们表明,被古典经济学家称为“市场不完善”( market imperfections )的东西,实际上驱动了国际经济中某些享有特权的区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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