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在心理学上该怎么解释,一些地理概念竟常会在人的心里变成一些特定的情感坐标,这些坐标,也常会带有浓烈个人色彩的一些寓意。多年以前,我就认为,实际上旅行也可以是人生各阶段的归结,而告别青春岁月最佳的旅游目的地,在于我,一个是西藏的墨脱(虽在西藏两年,却并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能在没通公路之前一行,留下的也许会是永远的念想和遗憾)。另一个却是远在青海的荒漠小城德令哈。知道德令哈,从现在的眼光来看,和无数俗气而矫情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缘自于海子的那首《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笼罩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抒情。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我只想你
海子在诗中构建的浓重得化不开的对世界的疏离感和寂寞感,曾经带给我强烈得几乎失去自我的感动。我也曾经想象自己某一天里能背着行囊走在暮色笼罩之下的德令哈,为行将消逝的青春作着最后的告解。
多年以后,我意外地又听到了苍凉美丽的刀郎《德令哈一夜》,觉得这首歌实在是为海子的德令哈做了最有感应的注解:
看着窗外烟雨中依旧车水马龙,
始终无法清晰的记起昨夜谁入梦.
毕竟心里也不敢轻易去碰刚愈合的痛,
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
是谁把我昨夜的泪水全装进酒杯,
是否能用这短短的一夜把痛化做无悔.
毕竟泪不是飘落在窗外无心的雨水,
却要被打碎,就会随风飞.
谁在窗外流泪,
流的我心碎.
雨打窗听来这样的伤悲,
刹那间拥抱你给我的美,
尽管准备了千万种面对,
谁曾想会这样心碎.
谁在窗外流泪,
流得我心碎.
情路上一朵雨打的玫瑰,
凋零在爱与恨的负累,
就让痛与悲哀与伤化做雨水,
随风飘飞
如今,渐行渐远的,除了青春岁月,还有墨脱和德令哈,无声而散淡地虚构在心中地理构图的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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