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先生在讲中国诗词之美的时候,屡次说到一个句话:天以百凶成一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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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后主为例,他前后的词几乎就是判若两人。《虞美人》和《相见观》,都是国破家亡后的作品。
有人就说,李后主前期的作品不好,后期的作品才好。
但前期的李后主跟后期的李后主是一个人。
他享乐的时候,他完全沉溺在享乐之中。
有一首他早年的作品:“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
完全沉溺在享受之中,眼睛的享受,耳朵的享受,鼻子的享受,身体的享受,写各种的享受。
以他敏锐的感情,真切的感情,他是写他的欢乐的。
那他现在“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破国亡家。所以他也以他最真纯,最深切的感觉和感情,体认这一份人间的悲痛。所以他就写出来,我们人类的所有的共同的悲哀和痛苦。
“春花秋月何时了”,一句话把我们所有人都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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