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渡

心脏是一个生硬的石头，它无数次拼命撞击着躯壳。

我越发的疼，躯壳越发的感到冷，它讨厌体内包裹着它的粘液。

这个世界原本是安安静静的，随着嘣、嘣的撞击声，世界开始摇晃。

眼泪的粘液也开始包裹着我，无法移步，无法动弹，疼痛让我不在麻木。

要是还感到疼痛，自己便是活着的，它终于停下撞击，于是更加疼痛起来。

当风吹起时，我从噩梦里醒来，在大海之上的一片孤舟里，老奶奶出现。

她拿着秃鹰掉下的肉喂我，我没法开口，她亦没法触碰到我，于是她走了。

一朵灰黑色的乌云出现，这是死神的小侍，它缓慢的伸出一只灰黑色的手。

我的胃被它轻轻的摘了去，一丝疼痛都没有，它无声的带着我的胃迅速离去。

无日无夜，无光无星，无声无息，无欲望无期盼，眼睛一直睁着，并无在看。

死神的小侍，又来了，伸出灰黑色的手，轻微的摘走我的肝脏，看我纹丝不动，它停下；摘走了我的肾、摘走了我的肺、它不在轻微着。

它好奇的快速飘到我的前面，摘走我的大脑，似乎闻了闻，似乎看了看。

接着它摘了我的眼睛，端详着认真看了看我还新鲜着的脑子，又迅速的还给了我，在眼睛了，看到了什么，让它惊慌。

宛如一片白纱，趴在孤舟的边沿，它缓慢的、轻微的摘走了我的心脏。

风又起，在老奶奶的叹息声中，看着被吹走的白纱，那么的轻，那么的薄。

老奶奶独自坐在孤舟之上，她感到了这个真实世界的寂静，她看到了瞬间出现的孤舟；

孤舟之上的张爱玲、孤舟之上的萧红、孤舟之上的李碧华、孤舟之上的雪莱、孤舟之上的安妮弗莱克、孤舟之上的·····若隐若现的在大海上。

不远处的岸边，一个和尚带着一群长发女子，一位尼姑带着一群带发男子。

他们两人虔诚的走着，擦肩而过之时，都看不到对方，他们的信念是就这样走到对面的山顶。

只是后面的善男信女都停下了步伐，他们笑、他们互相打量，最后，如一缕青烟般，从地上飘向了天际。

老奶奶也虔诚着，她不在去悬崖边看深渊，不在看我消失的位置会不会在出现，也不在看对岸，她取出了自己的眼珠。

她闭上眼，身子悬浮在小舟之上，老奶奶虔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