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晨暮(4)

晨暮(4)

作者: 江蓠子 | 来源:发表于2020-07-21 18:59 被阅读0次

以前木头跟我说过,说那些随便约的人多可怕,还说那样的人是会染上艾滋病的,我就跟他一起咯咯笑,说我也搞不懂那些人怎么想的。但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我现在也不明白,我到底比我嘴里的那些人好过多少。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小孩。可能木头也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和他在一块的时候,我仿佛是一个摔碎贞节牌坊以后还要一点点把石块粘起来的无助女人。我们都没那么高尚,起码没有想象里面的那么高尚。

以前听人说,说长大了就会长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我总是不信,总是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我做了再多出格的事我也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我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例外。

但哪来那么多例外。多得是无所适从的普通人,普通到即使你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梦也只能把它讲给自己听的普通人。

我很容易以为,只要他坚持不碰我,就是真的爱我。

和木头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说好了等我到十八岁。他说我现在还太小了,如果这么早就做的话对身体不好。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我总是问他这句话。

“肯定会啊,谁让你是我的傻闺女。”他喜欢喊我闺女。

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男人都喜欢这样,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父亲的角色,即使是在床上,也会让你喊他爸爸。可是他并没有像爸爸一样爱你。当时我也以为,他能够把我缺失的那些父爱都补给我。他确实是补给我了,但却用的另一种方式。我以为他会填满我的心脏,可是他填满的是另一个地方。

那段时间我经常晚上不回家,只要他来找我,我就跟他去宾馆开房。我只是希望能多跟他待一会,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能得到慰藉。

有一天晚上,他抱着我,我们在宾馆的床上看电影。白色的被子总有一股属于宾馆的味道,涩涩的,搭在我的皮肤上。他把手伸进我的黄色背心里,捏我的胸。

“你轻一点,疼。”

“疼?”他一愣,“我没有使劲捏。”

“我知道。就是,我还没有发育好,就会疼。”我跟他解释,但他好像并不明白。

我记得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话,每一句我都记得。

“你怎么还穿这种小孩穿的背心啊?”他摸到我的背心的时候,掀开被子看了看,看到上面褪色的小熊图案。

“我才十四岁,不穿这样的,难道要穿那种胸罩吗?”

我说,你是变态吧。

“但是真的好幼稚。”他说。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我心说你也知道幼稚,看到这样的卡通背心也能把手伸进去。

“看来你在你妈眼里面,还是穿这种小吊带的小女孩。你妈肯定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他朝我笑,我也跟着他笑。但实际上我并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我只觉得我浑身都很冷,他说的话就像一座冰窖一样把我彻底围困。

我想问他,这样是哪样。但我没有说出口。

“说实话,如果以后我闺女也这样,我真的会把她腿打断。”

我心里想,想你明明说我是你的闺女,但你现在又这样说,就好像我只是一个笑话。

原来你也知道这样对我不好。但你还是这样做了。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没把我当成例外。

我什么都没有讲,只是不再说话。总会有那么一些瞬间,会让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讲,就那样闭上嘴,真想这辈子都不张开。

但是木头不让。他怎么可能允许我一直不张嘴,他巴不得我的嘴始终是张开的,这样他才能塞进去。我像是任人摆弄的玩偶,眼睛是纽扣,鼻子是灰色的线,只有嘴巴是可以活动的,是用线吊着的木头。

“来嘛。”这是那段时间,木头最喜欢对我说的话。

我们说好了不要发生性行为,但我忘了从哪天开始,我们就开始打那些擦边球。多的是前戏,少的是前戏后的主场。我们就那样,就那样做了很多前戏。我甚至会想,不为了后面做铺垫的前戏还能不能叫前戏,可是如果不是前戏,那这些又算什么呢。

算一个漫长的前戏吗?

我是说,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我们在一起的所有瞬间。

“我小时候,也有人这么摸过我。”木头把手伸进我内裤里摸索的时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能感受到背后有东西顶住我,但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东西好像突然消失掉了。

“你说的那个哥哥?”他问我。

我之前跟他讲过我小时候被猥亵的事情。因为父母离婚了,家里人都不在身边,邻居家的一个哥哥就经常带我去他的家里,让我去他的床上,然后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面。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现在都能够清楚地记得。

我说是。

“他都摸了你哪里?”

“就是,下面。”我一愣。

“伸进去了吗?”

我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嗯。不过没有出血,应该没有事。”

在我的记忆里面,好像我和木头的这段对话再普通不过,只是他问我答,好像过去了就过去了,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但他的记忆力好像比我要好,他记得我说的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

直至那天在小旅馆里面,他问了我重复的问题。

我记得那间宾馆。我们是白天去的那里,想着先在宾馆里待一会,然后下午出去逛一逛,晚上在外面吃饭。我们经常一起逛超市,会买一大桶矿泉水,正好够两天喝的,然后再买一小包抽纸,买一些爱吃的水果,买两瓶冰可乐。

和他逛超市的时候,总以为会这样逛到很老很老的时候,逛到我们都白了头。

那所宾馆的隔音并不好,是在一楼。离前台很近,每次有人在门口路过,我都能把他们的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钥匙是卡片式的,木头告诉我,那叫房卡,出去的时候放到钱包卡槽里面就行。

床单仍旧是白色的,有着浅浅的褶皱。

我们脱了衣服,只穿着内衣躺在床上,把中央空调也拨开了。

他又开始毛手毛脚,一只手揽着我,另一只手伸进我的内裤里。

“你小心一点,不要太往里了。”每次他这样做的时候,我只会害怕。

我怕他像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一样,把手指伸进去,用手指强奸我。

“疼吗?”他伸了进去,突然这样问我。

我说不疼。

“应该疼的。”他这样说。

脑袋突然很空,像被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断胳膊僵尸吃掉了一样。

他说,应该疼的。为什么他要说应该疼的,为什么他觉得让我疼是应该的。为什么他做了不能做的事却还这样理直气壮。

我脑子里都是为什么。

“你确定那个哥哥没有捅破你的膜吗?”

我摇摇头,但他应该看不到我摇头。我想说我不知道,但我一张嘴,眼泪就要流下来。那时候的我,好像格外在意那层膜,仿佛不管我怎么和木头在一起,只要我还有那层膜,我就是干净的,不管我被人猥亵过多少次,只要我还有那层膜,一切就可以洗干净。

但是木头对我说,我的那层膜已经没有了。

当时还小,不知道处女膜是可能摸不到的,也不知道处女膜是可能自己破掉的。但是木头会不知道吗,他上过大学的,他是大学生,他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里面,我学不会拒绝别人。

那些记忆像恶兽一样朝我扑过来,把我扑进海里。海水灌入我的鼻腔,我的胸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但是眼睛是可以睁开的,只是有些涩,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那些记忆,和我一起沉在大海里,和大海一起把我压到海底。

我宁愿我的眼睛上可以结一层白色的翳。

但海水变成泪水了,就那样从我的眼睛里面流出来。

他抱住我,让我不要哭。

那一刻,我以为他就是我的救赎。

“我还算处女吗?”我哭着问他。

“算,怎么不算。”

“那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第一次啊?”

“和喜欢的人,才算第一次。”

他说话是那样滴水不漏,甚至已经开始让我以为我是个早就失贞的失足少女。

我总是后悔,后悔那天的那个时候,他抱着我,我没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心疼吗,或者是别的什么。我都不会知道了。

“今天去超市,我们买一盒避孕套好不好。”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心脏能感受到他的心脏。

“这样你就能记住我才是第一个了。”

现在想来,他说的话原来是那样瘠薄,像是不盈只亏的月亮,但足够哄骗一个十四岁的我,也足够在他的心脏上蒙一层遮羞布,让这一切都能够瞒天过海。

但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呢。或许,就像昏了又明的海岸边,一切都没有尽头。我是海里的鱼,他在岸上拿着钓竿。

那天,我们一起去逛超市。我们从水果区走到零食区,然后又走到日常用品那边,买了纸巾,站在计生用品那一栏,我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别人看到我在买这个,会不会觉得奇怪?”我问他。

“不会啊。你看起来不像十四岁的。”

“那像多大的?”

十八吧。

他说,十八。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看起来到底像多少岁的,但他说我像十八岁的,那我就只好乖乖做一个已经十八岁的小女孩。

红色和蓝色的盒子放在一起,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各种各样的牌子罗列着,有我见过的,有我没见过的。那是我第一次在超市买避孕套,像是男人第一次给女朋友买卫生巾那样,站在货架前面手足无措。

木头看了一下前两排的,拿了一盒蓝色的。他说,就这个吧。

我拿过来看一看,看到上面写着“润滑”、“超薄”这样的字眼。

原来,要买这样的。

那年,我十四岁,木头二十岁。回宾馆的路上,我问他会不会娶我。他牵着我的手,手心里干巴巴的,我知道他没有出汗,没有紧张。他点点头,就那样把我的手握进他的手里,就好像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我和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产生这种“我们在一起很久了”的幻觉。一开始我总是不能明白,不能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后来我慢慢明白了一点,大概是因为很少有人能陪我走很久,所以我才只能产生这样的幻觉来满足自己。

我当然知道,木头那时候根本不够爱我。但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那么一点的被爱。

小旅馆的门头也很小,蓝色的底板已经褪色,像老旧的太阳能板。旅馆的名字是橙色的,但不是那种能让人把这些和活泼所联想起来的橙色,是那种看起来马上就要折断腰肢的橙色,早就过了好年纪的橙色。下面还有一排白色的小字,写着“淋浴”、“暖气”、“空调”、“钟点休息”,还有两串长长的电话号码。

我和木头去的小旅馆似乎都是这样的,像复制出来的一样,简陋又普通。

我们先一起洗了个澡。

先前的时候,他带我到宾馆里面,总想和我一起洗澡。每次我都拒绝了,我害怕他趁着浴室里的气氛插进来,害怕我连一句“不要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不过那天晚上,我们很自然的一起去了浴室,好像说好了要做,就可以什么也不顾及了。

洗澡的时候,我撕开沐浴露,在手上搓泡泡。我不知道我的眼睛该看哪里,就站在那个地方,一直搓泡泡,一直搓到我满手都是泡泡,而剩下的沐浴液顺着我的胳膊滑下去。

我对一切的审视都变慢了,水流冲下来的时候,我脚踩着宾馆的蓝色拖鞋。我有一种终于解脱的畅快,也有着想反悔的念头。

我尝试过好多次,想对木头说“要不我们不要做了”,但他的眼神会让我放弃,我没有办法想象我反悔之后他的样子。

后来我想起那个时候,总觉得木头当时一定是咬准了我不可能反悔。如果世界上有一千种脸,那我的脸,就是看上去最不会反悔的那种脸。

有一段时间,我比任何人都要严格地审视了自己。我审视过我的脸,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普通的五官像红豆一样嵌在白面包上,我有着很浓很浓的黑色眉毛,一对内双的小狗眼睛,看起来一点神色都没有,但会给人一种特别无辜的感觉。有时候我自己对着镜子,看着我的脸,看到我那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就会觉得这样的眼睛真适合流眼泪。

“这是一张看起来就很好骗的脸。”

我总会有这样的感觉。

在宾馆里狭小的淋浴间里面,镜子上我的脸慢慢模糊了,像冬天里突然起雾的眼镜一样。我看不到我那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了,只能看到木头在我眼前,听到他说的话。

他问我,为什么一直盯着镜子看。

“又不开心啦?”他看我不说话,就把我的脸捧过去,学着我嘟嘴的样子也嘟起了嘴。每次他这样嘟起嘴讲话的时候,就好像在对婴儿讲话一样,格外的温柔和小心,甚至让我以为他害怕我破碎掉。

他就那样拾起了破碎的我,我没法忍住我的眼泪。

我的眼泪悄悄地从那双小狗眼睛里面流出来,和喷头淋下来的水混在一起,木头一定不知道那是我的眼泪。

“没有不开心。”我用那种委屈又做作的嗓音跟他讲话。

冲完身上的泡沫以后,他把毛巾拿过来,给我擦身上的水。遇见他之前,我一直很反感宾馆里的这些东西。我不愿意用宾馆的拖鞋和毛巾,不愿意就那样睡在宾馆的床上。但自从和他一起去过宾馆,就自然而然穿起了宾馆的拖鞋。

有些改变总是来得很突然,猝不及防又直冲心脏。

我还是不习惯用宾馆的毛巾擦下面,我觉得那样很不干净,每次都要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来卫生纸,趁木头还没出来的时候先擦一擦自己。

他出来以后,我们就在床上研究那盒避孕套。

“这个怎么用啊?”我问他。

“看看说明书。”他说着,在盒子里抽出来一张纸,上面画了好几个图,说要先排干净里面的空气,再套上去,用完之后就马上拔出来。

我记得那个词语就是“马上”,好像是在强调必须要遵守这一点一样。

为什么要马上拔出来呢。当时的我并不懂这些。

上面写着,用安全套避孕,成功率是95%。

“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呢?”我问木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怕万一套套破了。”

他管避孕套叫套套,我总会喜欢他用的这些叠词。他很爱用叠词,每次他说叠词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那个晚上,我们先是做了前戏,他喜欢让我先坐在他的脸上,但我觉得那样很奇怪,我害怕我没有把自己洗干净,害怕我大腿上黑色素沉淀的地方被他看到。

我太提心吊胆了。我甚至害怕他看到我小腿上没来得及用小刀刮干净的绒毛,害怕我有哪个姿势很奇怪,害怕我有哪个地方让他突然没了兴致。但他好像并没有看到这些,或者说他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把我的腿分开,说我是粉色的。

后来,我开始学会关灯。

那间宾馆的隔音很差,我猜一整栋楼都能听到我的叫声,像一场凶杀案一样,我的声音和我的面目一样狰狞。

白色的天花板上挂着粉红色的吊灯,看起来像是上个年代的,吊灯旁边有一个红色的烟雾报警器,和吊灯搭在一起特别违和,就好像野人与现代人交会的一场典礼。

他总是找不对地方。一边尝试着进去,一边问我是不是这里,问我疼不疼。

我只记得,他脖子上戴着一块白色的玉牌,用青绿色的石头串着,挂在他脖子上一晃一晃的。那个晚上我只主动过一次,就是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把他那块玉牌拿下来,放到枕头底下。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在一间纯白的宾馆单间里,一米五乘两米的双人床。

在床上的时候,我抬起头,能刚刚好看到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脖子。我第一次用那样的视角去看一个人,以至于我往后的日子里,不管再用那样的视角看什么人,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他的脸。

“你知道吗。”我突然很想说话。

“怎么了?疼吗?”他突然停下来,小声问我。

“不是。”我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句话,想跟你讲。”

“什么?”他的语气是那样轻柔,和他的动作一样。

“你是我涨潮不停的沙纹。”那一瞬间,我很想说这样的话,像“我爱你”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做不到直接把“我爱你”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这样说。

“涨潮不停的什么?”

“沙纹。就是海滩上的沙纹。”

“我也爱你。”他说。

那个瞬间,我以为我找到了这辈子最契合的灵魂伴侣。他明白了我口中那些奇怪的语言,还会给我以回应。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变成了我在记忆里的,不停涨潮的沙纹。

那天我没有出血,他在手机上搜索第几次做爱才会不疼,我趴在他后背上,把嘴唇搭在他的肩膀。后来每个周末,我们还是会出去找宾馆开房,但那所小旅馆我们再也没去过,虽然我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有着纪念意义的地方,但我宁愿这样的纪念意义不要有,它不该是那间旅馆的。我总会这么想。甚至在往后做梦的时候,我也会梦到那间旅馆,蓝色的褪色底板和橙色的大字,差到一览无余的隔音,这些都能变成噩梦来让我惊醒。

太随意了。我想。我的人生大概就像那所旅馆一样随意,像那个夜晚一样随意。

相关文章

  • 晨暮(4)

    四 以前木头跟我说过,说那些随便约的人多可怕,还说那样的人是会染上艾滋病的,我就跟他一起咯咯笑,说我也搞不懂那些人...

  • [连载]记晨忆暮 目录

    [连载]记晨忆暮(一) [连载]记晨忆暮(二) [连载]记晨忆暮(三) [连载]记晨忆暮(四) [连载]记晨忆暮(...

  • 晨.暮

    见一路琉璃,绝我一生不羁,点一盏明灯,还我一世清闲

  • 晨暮

    辰起夜落入暮晨,月下南山思慕人。人迹罕至夜行魂,朝迎夜路登山亭。

  • 晨暮

    破晓之时还未到 人们还在美梦里 轻轻踩着步子 悄悄合上门闫 带着些许的激动 迎接全新的一天 微凉的风唤醒每个细胞 ...

  • 晨暮

    -1- 我很小的时候跟一个男人睡过。就十四岁的时候吧,一直断断续续睡到了十六岁,以情侣关系。你问我是不是被逼的,那...

  • 晨 暮

    前天晚上,湿冷的江南下了2020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昨日早晨起来,本期待又担心窗外应是白茫茫一片的场景。然...

  • 随笔

    漫天沙 月满楼 晨晨暮暮醉人还 君不见 睹物思

  • 暮晨朝/暮卿

    晚暮留不住那几分夕阳 时间也像流水般匆匆忙忙 今天的暮 没有的是 秋冬的缥缈寒霜 可也 遭受了璀璨的烈日骄阳 几分...

  • 晨至暮

    凤凰楼上少年早,百林园里情人老, 还记江南秋尽处,黄叶满地人满桥。 ——16年2月3日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晨暮(4)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cmywkk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