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五儿戴着粗毛线的帽子,比粉色略深的颜色,紫红色的棉衣,在公交车站,吆喝着可能乘车的人们,脸色红润但脸上经常是黑黑的,有风尘朴朴,亦有阳光的眷顾;嘴唇厚厚的,白牙红唇,说得有声有色;单眼皮的眼睛时常露出聪明的亮光;手腕上戴着金手镯,无名指上戴着金戒指,手镯是去年过年刚上班第二年的儿子给买点的,这个“秘密”恐怕常坐车的人都知道了。因为丈夫开公交出过事故,家里赔了钱,于是,雇了个师傅,五儿更是打里照外,盯着一路上可能出现的乘客,抗起一个家来。好在,初中生的五儿,生了个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的儿子,考研未成,直接进了北京的私教机构,课讲得好,工资涨的快。五儿的压力减轻了,儿子将来自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于是我们的年过五旬五儿,略显笨拙的身态,公交车站上著名的大嗓门的“老婆”(大家都叫她“老婆”),脸上时常笑的花儿一样,谁要是坐上这趟公交车,保准你脸上也开个开心的花儿。
是啊,我想看到,每一位普通的母亲,戴着自己孩子买的金灿灿的手镯,那是孩子们的自信和表现,那是母亲宽慰的光亮;是啊,我想看到,辛苦的劳作,是带着希望和憧憬的,当五儿拿出手机让我看她儿子讲课的视频,她的笑声是那么底气充盈,那么的自豪与骄傲。“你说你儿子像你还是像他爸?”“像他舅舅。”是的,她哥和我一届,高才生。生命原来有这样的遗传规律?是不是妙不可言呢?“我儿子学习特别专心,像我哥和你那样的。”五儿其实认可的是爱学习的人,也许这一点也是关键。
我和五儿曾经在一个宿舍住过,记得她告诉我,别给对象倒白开水喝,要茶叶里加点糖,不知道我们后来找成了是不是有这个关系。那时她还是个农民,还比我小,小鬼头挺机灵的,后来还是嫁了个土产公司的留在了城里。翻到我的记忆了,好像我儿子在成都也给我买过一只银镯子,要不我也戴上?是不是就和我们老五这样笑的花儿一样?是啊,要的,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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