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多半是这样的,天气凉爽些,天上布着浓阴,花草也还微微在风中颤抖。而行人总算是穿上了外套。所有衣物里我只注意风衣,我总会不由的想起一湾江水,一头长发,一件风衣。那是一条江和一个女人。江上围着栏杆,女人伏在栏杆上,风衣和发在风中飘着。而女人的模样我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起风的时候我便多会找一处临水的地方,默默静思。
这种印象的产生,我想多半是源于年少时的记忆。我在亲人家里的墙上看见一张印着栏杆和塔以及江水起伏的海报。画面深沉,像三四月阴沉的天气。那时候还不记事,许多事情都已经淡忘了。这幅画我每天起床总会看到,所以才记到现在。那个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我也没机会去外面走。我对画的内容也不理解。庆幸的是,家里有一台影碟机。我才自己慢慢参悟了画里的东西。我从影碟里了解最多的东西就是从电影里看到的香港。上个世纪90年代初香港还是东方电影的好莱坞,电影质量和产量都很高。我年少时一个人便经常看这些。以至于我后来对女人所有的审美也深受电影的影响。我曾想,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也肯定是在秋天或是和秋天一样一个有风的日子。我最感性和容易喜欢人的时候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
我在电影里见的最多的女人并不是穿着风衣,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记住了穿风衣的那个。——凄迷的眼神和飘在风里的长发。一回首,眼里有不尽的故事。也许我就是迷上了这种凄美的眼神。一遇见这种眼神难以再抹灭,再加上后来的积淀就越来越深了。我在后来,在懵懂和迷茫的时间里看了些许书籍。才渐渐揣摩到了自己的人心,恋如张爱玲小说的女主。我把那当做自己的梦,一个臆想的形象。不管我的人生里会经历怎样青春的,无知的爱与告别。可是有一天一旦看到了像梦一样的风衣和女人。我想我还是会走过去待在一旁静静的望着,我希望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道尽了彼此的海角天涯。一切尽在不言中。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靠的很近,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你。你的衣服和今天的风,我在那天见过。
人在很多时候都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一个人,只是把无处安落的心。寻了一个慰藉的地方。爱而不求,爱而不留。只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让内心惊叹的人。
只是让人惊叹的女人又会是怎样?我在年少的时候也许就已受此荼毒的深到骨子里了吧。喜欢一个人已经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思想和主见上。也喜欢到了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身上。我曾在大学军训的时候听得教官的一句话。在烈日下,我和一群素昧平生的人身杆挺拔的站着军姿。他问我们什么男人最酷?我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教官的回答是有故事的男人。有故事,有经历,自身就有着一种魅力。这种定论用在女人身上也同样试用。有故事的人有思想。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发现,有时候,有的人会因为一个人的美貌而喜欢一个人。可是精神上永远是贪恋有思想的。一个人的思想,决定了一个人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孤独终老。也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感情的命运的舛折。我在很多时候想起三毛,不知该怎样去下定论。一个感情颇折,才华横溢?还是大胆独立的女人呢?太多人为她的一生感到惋惜。总以为有才华的女人命运不会太差。而这些其实都是世人的一厢情愿。命运很多时候正是充当了才华的角色。命运太好的人,大多或缺了那份才华。才华才会眷顾那些命运舛折的人。如果你要选,也许很多人也希望一生安好,而不要那份才华带来的坎坷。
一个女人,一件风衣,一个凄迷的眼神。一个不禁意的回眸。就让人着迷。很多人问我什么样的眼神算是凄迷。这就好像问我什么样的喜欢才算爱一样——需要自己领会。春天的花什么时候最美,并不如书上所说的,也不如别人所说。体会过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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