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却具备叫你“姐”的资格,并且还能叫得你销魂忘忧(舒米勒说,又酝酿黄色小说呢吧)。一提这事儿,我就特来气,最近遇到个“粉”,
强烈推荐我做色情网站写手,我苦口婆心地跟他说,首先,写手,这个职业姐是正经做过滴,但,实践告诉我,那都是人做滴,像我这种“不是人滴”是不做不来滴。再说,套用最近很火的一个词组来概括自己,姐就是个怀揣着“中国梦”的“正能量B”!结果,粉恼羞成怒,立马卸下蒙娜丽莎的面具,并断言,如果我不走他指明的路,将注定一辈子无路可走!
一时无福消受,就给家里打电话,老爸听了也不生气,还很坚定地鼓励我说,丫头,你有想法就该去实现,省得老了遗憾,我和你妈不仅全力支持,还随时欢迎你回家“啃老”!那一刻,顿觉阳光普照,我发现了这世界上最温暖的成语,叫,“嗷嗷待啃”!
下午临时兴起,揣着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去探在沈大交界开摄影工作室的小弟。小弟见我突然造访,先是呈现出一副“女友怀孕了,孩儿他爹不是我”的震惊模样,接着发出一阵狼人变身前的摇头尾巴晃的狂吼,最后,以他鲁智深一样健硕的大体格,给身材同样健硕的我,来了个颤巍巍的倒拔垂杨柳,并在我的尖叫声中飞快地旋转了将近一分钟。(其间,我的脸曾不止一次,毫无悬念,且正中靶心地撞向他的屁股!他没激动到放屁,是我到现在都还在庆幸着的福气。)
小弟上大学时有点儿问题青年,曾被学校一纸休书无限期劝退,他妈在有病乱投医的情况下,找到我那个没事儿超爱揽活,就不怕事儿大的老妈。我妈不仅把胸脯拍的跟人猿泰山一样轰轰作响,更是和卖蟑螂药的郎中差不多,向人家夸大着我的影响力。
(至于“蟑螂不死我死”那句招牌她说没说,现已成谜。)
听说陌生人要暂住我家,仅这条消息,对向来追求自由至上,空间独立的我来说,足以达到被赐一尺白绫的窒息,还不考虑其他超支成本的预算!我猜老妈这么做,就是仗着自己对我“嗷嗷待啃”的空头许诺。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一边安排舒米勒独自接站,一边暗自下定决心,采取“冷漠无视政策”,一张扑克脸,从早甩到晚,能不讲话绝不讲话,能不照面也绝不照面,直到他知难而退,我自得清净回归。
话说小弟真不是一般战士,他刚来的时候,正逢舒米勒要去山上学采药,匆匆给我在冰箱里备了两根雪糕后,径直驶向无人区。感觉从小弟进门跟我打招呼,我戴着耳机假装没听见之后,他便入住小屋,不是生理需要尿尿,绝不离屋半步。
同一屋檐下,三天没说话。
我渐渐意识到,这样的僵局如果无人打破,就是一屋两干尸的节奏。忽然觉得耳边站了个韩剧大婶儿,一脸慌张的潜台词儿,“袄都开,袄都开(肿么办,肿么办)。”
嘴里的雪糕棍因不安被我越嚼越快,越嚼越快......就这时,小弟忽然诈尸一样地跑到我面前,一边比画,一边字正腔圆地跟我说,“姐姐,我(大拇指指着自己)饿(拍肚子),家里(指厨房)哪里(在空中画了个问号)有吃的(手往嘴里扒饭)。”靠!整了一溜十三处(平声),这三天,被他当哑巴了!当然,他历史上第一次听见我的声音,就是这个我没忍住的“靠”。
我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接下来,是个具有转折意义的下午,我跟他一起包了一顿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胡萝卜肉馅饺子(也许,跟饿了三天有关)。其间我们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我发现,他是个挺腼腆的人,我每次朝他笑,他都会低头,更加飞快地包,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还有难得一见的大男孩儿固有的青涩羞红。
我觉得人与人的关系本就如此简单而友善,这样想后,心里是一幅春暖花开的图,脸上是最灿烂的笑。那之后,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影响他和改变他的力量和光芒,他也确实渐渐对我言听计从,而不仅仅是拜倒在了我的“厨艺”下。
多年后的今天,小弟告诉我,那个下午,长发遮住我2/3的脸,我试图用剩下的1/3惨白掩盖偷看他时的猥亵之光,还平均每三分钟就难以自抑地咧嘴一次,露出一口因嚼雪糕棍,扎破牙床和舌头而染得血淋淋的鲜红......
他还说,即使今天我们关系这么近这么好,都抹不掉那天我在他心里种下的灵异形象,那或许将成为跟着他一辈子的阴影,但他依旧觉得值得和愿意......
我勒个去!
(待续)
作者:唐施师 (原创文学书籍转发请注明作者 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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