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想,我为什么要回家。像我这样独自惯了,没心没肺的人,在哪儿都没有太多牵挂。只是觉得因该回家,于是便拖着行李箱走上了回家的路。
晚上七点出发到地铁站,这个点人倒是不多,还有空座位。一个小时后到火车站,取完车票去候车厅等车。这趟车人很多,椅子已全部被占用,过道上也挤满了人。火车晚点二十分钟,我站着大概等了一个多钟头火车才进站。上了火车,人们堵在车厢门口我进不去,问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有文化的女士,“你们为什么堵在门口不进去?”“你是坐票吗?”“嗯”,我得意的点点头。“你有票那你先进去吧”,她善意地笑着,使我对自己刚刚得意的神情感到歉疚。在网上查过我的座位是靠窗的,我一路找过去,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成年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我一脸不屑地对他说,“这是我的位子”。然后把票拿给他看,他眼珠往下翻,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票,很没趣地起身离开了。架子上已经没有空位,我只好把行李箱强塞到座位底下,这也充分发挥了我小箱子的优势。我做定,开始打量四周,我猜坐我旁边和对面的人应该都是外出务工的,还有那个霸占我座位的男人。我是希望能够有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或者是可以攀谈的人,这或许就是硬座与卧铺的差别吧,就像飞机上的普通舱和头等舱一样。我戴上耳机看手机里缓存好的视频,不再管周围的事情。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下面热乎乎的,我把腿伸过去探了探是暖气片,这温度过高,小腿被烫得缩了回来。实在热的不行,我把随身的书包隔在中间,可又担心它被烤焦,欲将之拿起,但动作有不能太大,因为太挤了,连放脚的地方我都要开着手电筒找。到了后半夜,实在熬不过不知怎地就睡着了,中间醒过好几回,不过有很快入睡。快到站时,我拽出行李箱准备下车,听见一直坐在我对面的女人说,“奇了怪了,怎么一个晚上都没有人来坐这个座位”。后面那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男人跟着说,“那是,你坐的是我的座位。”略带一些调侃的意味,而更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幽默。他就是那个“霸占”我座位的男人。下了火车,着急买瓶水喝,找到一个小商店,挑了一瓶苏打水,居然收四块,早知道就拿饮料了,不过饮料可能更贵。坐公交车到汽车站,找到回家的大巴,依然是那么显眼,依然是那么老旧。售票员接过我的行李箱就往车后拉,我跟上去对她说我不放后面,箱子里有重要的东西。她执意要往后拉,就好像是自己的箱子一样,直到司机发话说,“让他放前面。”过了大概一个钟头,好像在我的概念里所有抽象的时间不是一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我到了家,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回到家时的场景和心情了,可能是太过平常,就像不曾离开过一样。
图片来自网络就像不曾离开过一样,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亲人。没有久别再相见的嘘寒问暖,没有太久不联系的牵肠挂肚。这些都是多么自然,好像离开是应该的,回来也是因该的。和家人聊聊天,报喜不报忧,多说说好话,哄哄他们开心。在一块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像从前一样,不会去想将来,只要现在在一起,和从前一样。或许每家都有那么些难处,或许贫穷或许不和,但只要在一起就好了,永远在一起。心永远在一起,于是就不曾离开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