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需要宗教信仰呢?是出自对死亡的惧怕,寻找心理平衡?是对人类的起源感到困惑,对神的敬畏?我带着许多问题应邀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家庭聚会。

我刚进门,主人便热情地递上一杯加糖的菊花水,并介绍了嘉宾:这位是牧师,他1985年读南京神学院大学时开始信基督教,毕业后成为传教士,牧师戴着眼镜,一副忠厚老实的知识分子模样。牧师吩咐大家打开《圣经》,接着便滔滔不绝地演讲:他是给大家传福音,即给大家带来祝福,而不是咒语。信基督教就象刚才大家所喝的菊花水,我们肉眼看不出这杯水所含的糖份是百分之几,菊花是百分之几,水是百分之几,喝了才知道这杯水是什么味道。接着又用多种方式要大家相信人死后灵魂的存在,神的存在,最终是要大家加入基督教。“人死后不是上天堂就是入地狱,而信基督教就能上天堂,否则入地狱”,“人是神制造的,正如父母所生的人,能对父母不孝吗?神是替罚的羔羊,神把我们的罪抵替了,我们还会犯罪吗?……”

牧师注意到我没有融入聚会的氛围,便问:“为什么刚才大家跟着他朗读《圣经》时,你没开口?”我回答:“我觉得人有没有宗教信仰无所谓,我是辩证唯物主义者,人死后没有灵魂的存在。人不是非要接受宗教教育才具备道德观。如果每个人死后都存在灵魂,那么,整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岂不是都充满灵魂,我无法理解,所以无法接受。”牧师说:“你在抵御,这桌子是人制造的,但它不会知道人的存在。摆在你的面前只有二条道路:一条是天堂,另一条是地狱。你所提的问题就算有一万个,我也能解答,但你知道得越多越对你没有好处,反而增加你的骄傲。神是至高无上的,你如何研究神?你如能研究透彻,神就无所谓神了。要先信任后理解,不能先理解后信任。我不勉强你信基督教……”我想:宗教好似婚姻,人先结婚后恋爱好,还是先恋爱后结婚好呢?

宗教信仰,作为人类的一种精神粮食,以其特殊的方式安慰痛苦心灵,促进道德自律,寄托人生终极关怀,长期以来,在稳定社会秩序、安定人心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我依然对宗教敬而远之。
2000年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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