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这里的每一场雪,拂过这里的每一寸雪,盼过这里的每一次雪。那人说,他会回来接她,但她终究没有等到……
那一年春,她同姐妹们在江边玩耍,转身看见他模糊的身影。明明是初春,为何她感觉满山的桃花都开了,开的那般让人移不开眼,仿佛世界在一瞬间带走了一切,但又给予了一切。
他要走了,毕竟是客,是主人永远留不住的人。他牵着她的手说:“等我,待我来接你!”她眼里朦胧着他的影子,生生的应下。最后只剩她一个人在江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的撒在江上。
此后,她便经常站在江边,等着他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一直守在他离去的地方。每一年的雪,都覆盖了小岛原来的颜色,可是从没有覆盖她等待的耐心。
很快,她的成人礼过了,她等不到他来寻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外面的世界找他。她照着他给他的路线一路寻到了他家中,他因家中诸事,不方便让她住在家里,便寻了个理由把她安置在别处的宅子里。
她以为寻到了他,岁月从此安好,却不知……
你回无人岛吧,如今父亲病重,我与兄长争权,若败了,自身难保,会顾不上你的……”
“我既然来了,自然便不会走,或许我可以帮你,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帮你办事要方便些……”
此后,她当了他的丫鬟,在明处帮他办事,而他则在暗处谋划计策。就是因为在明处,各种矛头都指向她,一次次的受伤。但是她不觉得委屈,她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只要她努力,她相信名正言顺只是时间问题。一路刀枪血雨,她陪他走了过来。
这一日,她从外面办事回来,想着两月没见,她要早些回去见他。刚进府,便看见府中在操办喜事,管家告诉她少爷要成亲了。此时内心掩不住的欣喜“他是要娶我了吗?”急冲冲的跑到他房里……
“对不起,只有娶陈家的千金,我才能稳固地位……”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她,她坚持那么长时间,却被他一句稳固地位深深的扎在心里,她赶紧转身跑出去,怕再多留一刻,会不争气的掉眼泪。
原来不是我……
慢慢的,他有了妻,有了子。渐渐的,他们也不似当初那般亲近。不,是她一如既往,而他却不似从前。
城郊的雨天格外的朦胧,引得无数诗人寻诗作乐,而他的妻子也想去看一看这景。她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一路跟着他出了城,他对他妻子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不同于常人,是外人眼中没有的温柔。不知道怎么了,脸颊已经湿透了,朦胧间,她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后来,陈家相助,他夺了家中大权,成为了家主。可她却要走了……
“我要走了,你可曾有一丝不舍。”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问我如何不舍。”
“可你当初说过要娶我的。”
“我从没说过要娶你”
她以为这是她等那么多年的理由,可他却亲自让她明白,什么叫自作多情。最后时刻,他没有一丝挽留,还没等她开口,他便如当初那般为她留下一抹模糊的背影……
还记得那一年他们初见,她腼腆的和他打招呼。而他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初见姑娘,小生华年,敢问姑娘芳名?”
“无人岛的人是没有名字的。”
“人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在小生的家乡,名字是父母送给孩子的礼物,是父母之爱;有一个名字,也会有更多友人用名字去记住你,是友人之爱。姑娘何不给自己取个名字?”
“华年,呵呵,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那就叫锦瑟吧!”
无人岛,因岛中之人无名,故曰无人岛。因为无名,所以被人记住,与不存在之人无异,即便有名,终究还是无人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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